“這叫沒什麼?”錢多多一臉不可置信,仔細打量了一番沈見碌。
沈見碌被他看的發毛,這個剛才起就一直嘻嘻哈哈的錢多多此刻神情出奇的認真,不由攥緊了衣袖。
錢多多看他這反應,頓時一副了然的樣子。
他說,他說為什麼沈兄對這幾個師兄弟不親近呢!
根據他多年全訂紅衣樓的新出話本來看,哪有什麼人出事失憶别的都不忘,偏偏忘了部分人部分事的!
分明就是遭受刺激,忘掉了不想回想起來的事。
他早就看這幾人神色不對,覺得他們和沈兄過去有過節,誰知居然是這種!
沈兄……以前就這樣被他們欺負嗎?真是豈有此理!
他今天就要為沈兄讨回公道。
錢多多居然從袖子裡抽出了一把銀光閃閃的匕首,指向王五:“你以前就是這樣對沈兄的嗎?怎麼會有你這種敗類?”
王五驚了。
看到匕首的時候更驚了。
一個地主家的傻兒子怎麼突然這麼恐怖了?而且,他做什麼了?他不過就是向沈見碌發送暗号嗎?這不正常嗎?
這很正常的好不好1
他欲哭無淚:“大俠饒命,我真的沒做什麼,我知道錯了!”
錢多多目光一凝,沉重道:“無恥小賊,竟還不知悔改。”
沈見碌沉默了。
誰來告訴他,到底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發生了什麼?事情又是怎麼向這個方向發展的?他現在,還能說話嗎?會不會下一個說錯話的就是自己?
錢多多卻擋在他身前凝重道:“沈兄,你的苦我明白,這人欺你至此,你怎能就此原諒,沈兄啊,你還是太善良了!”
沈見碌很懵逼:“你在說什麼啊,雖然他剛剛是很奇怪,但是也沒有什麼吧?”
說完他就後悔了,因為錢多多立刻和爆發了一樣:“沈兄,你不要被人渣蒙蔽,剛剛我都看到了,這歹人對你動手動腳,分明就是超出了同門師兄弟的界限,這是不對的啊沈兄!”
他苦口婆心:“你生活在遙遠島嶼,又自小無熟悉親朋,可能對此事不了解,但是——”
錢多多長吸一口氣:“那種事是不對的,我們這裡的人從小就知道,爹娘會教導。沒事的沈兄,這裡四下沒有其他人,我可以為你出了這口氣,你隻需要知道,以後要遠離這種人就好!”
錢多多說得憤慨。
沈見碌聽得心涼。
他怎麼不明白?
他現在可是太明白錢多多的意思了!
但是他甯願不明白。
他不知道錢多多是如何在短時間内給自己營造了這麼一個苦情人設。
也不知道錢多多是怎麼将一場鬧劇轉化為另一場鬧劇,讓他想為王五掩飾都成了多餘。
以及,現在他是不知道,一個男人,是當街描述自己被騙被噶腎的經曆難以接受,還是被誤會了這種事難以接受。
但,無論多難以接受,現在他是兩個都占了。
而且他一個不能辯解,一個不知如何辯解。
他一頭撞死算了。
沈見碌嘴唇顫抖:“錢兄弟,你先冷靜。”
王五聽到沈見碌幫他說話,趕忙應和:“對對對,冷靜啊錢兄!”
他向李四幾人使臉色,這幾人才從震驚中脫身,反應過來:“對啊對啊,冷靜啊,有話好好說!”
錢多多堅信自己的推理沒錯,這幾人居然還想聯合起來迷惑他?沈兄肯定是念及同門情誼才不忍心下手,沒事,他來就好了不讓沈兄看見!
錢多多心中肯定自己的想法,準備将這幾個人綁起來再做打算,反正一定要為沈兄出口氣。
林間卻突然異動,琴音箫聲嗡鳴不休,轟隆一聲,一大片樹林應聲倒地!
沈見碌胸口的挂墜再次起了作用,一道柔和的白光将他們籠罩,飛沙亂石被護罩隔絕在外。
錢多多嘴巴張大到能塞一個雞蛋,這道光從沈兄身上發出,沈兄居然有這麼好用的防護法器?
沈見碌看着詞條上的冷卻時間一天歎了口氣,怎麼剛下山就用掉了這都什麼事啊!
他擡頭,卻看到遠處斷裂的樹林間,一群魔教中人和音修打了起來,看服飾,應該是天音門的弟子。
在這裡……打起來……遇到他們。可真是不湊巧……
而那魔教中人卻仿佛感受到了什麼,擡頭過來,看向了他們。
沈見碌心中一梗,他怎麼把這事忘了?魔教遇魔教,他怎麼這麼不湊巧,出來一趟讓兩撥人會和了?
而王五幾人仿佛受到感召,擡起頭看向前方魔教中人。
這同樣熟悉的氣息,這熟悉的魔教服飾,還有這熟悉的魔教功法……
他們看看沈見碌,再看看那群魔教中人。
王五福至心靈,再次感受了一下。
他發現沈見碌身上的同黨氣息微弱的可憐,而且好像是魔教中人鮮血的氣息。
而樹林對面,卻是實實在在熟悉的味道。
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