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不能這樣說。
沈見碌重新組織語言:“徒弟是按照記憶中的一個防禦型法器做的,不知道學到了幾成。”
胡行知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摸了把他胖乎乎臉上并不存在的胡子:“沒錯,但是據我觀察,你這件法器取其精華,去其糟粕。讓它的可用性大幅度提高,嗯,沒看錯的話,這件法器可以抵擋築基修士攻擊一盞茶的時間,緊接着要隔一天才能再次使用。另外,它好像還能增幅自身部分靈力,嗯……”
胡行知越看越心驚,他是萬萬沒想到今天自己像往常一樣走個過場,能撿這麼一個大漏的。
沈見碌越聽越心驚,因為胡行知說的和他面前詞條注釋大差不差,但是他們都看不見這詞條。難不成是一朝重生的特異功能嗎?
“它應該還有什麼特殊的效果,因人而異還是怎麼樣,我不好說。”胡行知滿意地點頭,“大徒弟,雖然我倆成為師徒才短短半天不到,但我相信我們的師徒情誼不需要用時間來衡量,收你為徒是我的福氣啊!”
小師妹和小師弟鼓掌歡呼。
“大師兄好厲害。”
“果然隻有像大師兄這樣的人,才是真正喜歡打鐵的,我要向大師兄學習。”
他們喊得真情實感。
“我也要成為大師兄這樣的人!”
而他們的大師兄心情一點都不美好,他看向胡行知,胡行知也看向他。
胡行知很有大能風範地說道:“徒兒,我給你藏書閣的鑰匙,從今往後有什麼不懂的,去那裡琢磨就是。”
沈見碌面目扭曲:“所以師父你幹什麼?”
胡行知微笑:“為師自有為師的打算,但是目前不打算給你指教,接下來的日子,你就自己琢磨着過吧!”
沈見碌:“啊?”
劍宗,後山。
一群人鬼鬼祟祟,行色匆匆從林間穿過。
劍宗的防衛一向森嚴,但是前段時間的試煉大會,景長老和胡長老有些許摩擦,雖然在外人看來沒什麼,對于他們自己也确實沒必要揪着不放,底下的弟子卻不這麼想。
景長老管着外門弟子,平時宗門内各峰交界處,包括後山叢林小路,都是外門弟子負責輪班勘察。這次的事情,不少弟子明裡暗裡感受到了些微妙,就撤掉了後山與煉器峰相連的小路的守衛。
再加上那個地方本就靈氣稀薄,修真者長時間待着感覺筋脈滞澀,外門弟子一個比一個看重修行,更是2不願意往那邊靠了。
這才給了這群人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得爬上山來,打算混進劍宗弟子中,
領頭人一擡手,後方幾個人動作瞬挺,他隔着枝葉,看到不遠處煉器峰底下有個衣擺處沾滿煤渣的人,拿着一個羅盤一樣的東西,東逛逛,西看看,好不容易停了下來,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個小鋤頭,開始挖掘。
關鍵他挖的不是松軟的泥土,而是類似礦石的東西,所以他每一錘頭下去,都發出沉悶的響聲,帶來的震顫甚至連領頭人都難感受到,腳下的土地在顫抖,面前的樹叢也在随之晃動。
這是什麼人?挖個地還這麼大陣仗,不對,是挖礦。
不過,話說劍宗現在這麼窮了嗎?雖然現在煉器不吃香,好歹稀有職業做個傳承保護啊?這麼大的個劍宗,居然連煉器用的礦石都供應不起。
供應不起就别設這麼個峰啊,待遇還沒他們魔教好呢,好歹包吃包住月供全勤。
如果劍宗的人能聽到他心裡話,一定會氣的罵娘。怎麼供不起,怎麼可能供不起,誰知道那些礦被他們吞哪去了。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沈見碌,終于挖出了一塊深埋在地底的礦石邊角料,不大,但有用。
身為一個煉器師,也是費錢的。
但是沒有劍修保養費那麼高。
所以,能省的錢為什麼不省,邊角料就可以做實驗為什麼要用大礦石?
沈見碌挖得開心,用得也開心。
但是他東挖挖西挖挖,就是不走,就很礙到這群魔教中人的事了。
等到天黑,劍宗邊界的結界會内外擴散檢查一部分,他們再不進去,就要被發現了!
屬下湊到領頭人耳邊:“要不把他處理了?”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在山腳挖挖挖,估計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充其量給劍宗幹活的外門弟子,身上也沒什麼靈氣波動。
領頭人颔首默許,手下一揮手,一根細不可見的銀針迅捷劃過,直沖沈見碌後心。
而他無知無覺,走到果樹下。
嗤——
是幾乎輕不可聞的一聲,但是領頭人聽到了。
因為聲音從他身後傳來,緊接着是什麼水流滴下的聲音,他的肩膀感受到一股溫熱。
剛剛放暗器的屬下,那枚銀針到了他的胸口……
叮——
緊接着一個圓溜溜的野果滾落在地,摔成了兩半。
沈見碌看着自己穿上鍊條挂在胸口的圓環上,多了一些字:
冷卻時間:一天
特殊效果:遭到攻擊時,有一定概率反彈所受傷害。
?
沈見碌看着那一天的冷卻時間,和掉在地上的野果,以及摔裂了的野果,對那特殊效果感到了深深的嘲諷。
什麼鬼啊?
第一次練手的法器果然不行,這危險判定就有問題,天上掉下來一個果子都能判定為受到攻擊消耗了使用次數。這要是真遇到危險還得了!
果然自己還是得從基礎學起不能想什麼來什麼。
他收拾挖好的礦石,堅定了決心上山。
而躲在樹叢後的魔教衆人陷入了死一般的甯靜。
從剛剛那個屬下被自己的暗器反殺就沒有動靜。
此時看着沈見碌走遠,直至消失,領頭人身邊另一個屬下才顫顫巍巍問道:“劍宗現在連個打雜的外門弟子都那麼強了嗎?”
領頭人沉下面容:“劍宗挖礦徒,果然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