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學校,已經是八點了,他們回來的路上就在下雨,看樣子明天也不會是晴天了。
今天18号,但是這個月已經下了13的雨。
“你先洗澡去吧,我把水果給趙澤宇送去。”
沈星手上提着一份水果拼盤,回來的路上特意給趙澤宇買的。
滄鱗看見這份水果眼神暗了暗,露出一絲嫉妒之情,不過很快就被滄鱗藏起來了,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而後拿起衣服進了洗手間。
冷水順流而下,滄鱗閉着眼睛站在水龍頭下,任由頭發被水打濕,隻見水流過的腿部肌膚,一層藍色鱗片若隐若現,他看了一眼一片翹起的鱗片,皺了皺眉,将它拔掉。
幸好今天下雨了,不然他的鱗片又要幹的翹起來,早知道上岸之前帶幾隻河豚刷鱗片了。
一想到自己的鱗片沒有光澤,滄鱗不免煩躁起來。
遠古人魚喜歡用河豚打磨鱗片,并且以光亮的鱗片為美。
沈星回來的時候,滄鱗已經洗完澡了,背對着門擦頭發,微微擡臂便能感受到肌肉飽滿而富有彈性,寬闊的背肌,窄而有力的腰肢,散發着濃濃的雄性荷爾蒙。
滄鱗的頭發還在滴水,順着脖頸滑落下來流到脊背上,而後隐沒于褲子中,這場面…沈星感覺自己的心跳忽然加快了,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回來了?”
滄鱗忽然感覺到有人再看他,轉身看見是沈星,便将手裡的毛巾放下。
從正面看…也是非常明顯。
沈星有種手足無措感,垂着眼睛嗯了一聲道“是啊,我…先洗澡了”,說完,便拿着東西逃也似的離開。
桌上的手機忽的震動了一下,卡萊茵發來了信息,順便配上了一個求表揚的表情包。
“怎麼樣!我的方法有沒有用!”
“不錯。”
滄鱗隻打了兩個字,卡萊茵看見這兩個字,忍不住向卡利安吐槽“主人還真是惜字如金。”
卡利安看了一眼光着屁股的卡萊茵,一言不發,默默給他蓋上了被子。
周日,沈星正在吃飯,忽然聽旁邊的趙澤宇罵了一句“我靠,這種人渣還能放出來啊。”
“什麼?”
沈星吃完最後一口飯,好奇的看了一眼趙澤宇的手機,是一篇報道,關于一個叫做科恩的教授,曾因為犯罪被關,現在刑滿釋放出來了,還當上了人魚保護協會副主席。
科恩?
沈星看着照片上的戴眼鏡的男人,歪着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趙澤宇看他走神,輕輕推了推道“想什麼呢?”
“啊?沒事。”沈星回過神來,“可能就…不太喜歡這個人的面相吧,看着就不像好人。”
這話雖然看似是在開玩笑,但沈星看見科恩的照片,心裡總是無端生出一種厭惡的感覺。
“他哪是看着不像好人啊,诶,我聽我爸說啊,”趙澤宇悄悄湊到沈星耳邊道“這個科恩好像是十幾年前偷偷地做人魚基因改造實驗,試驗品是十個六歲的小孩,都是普通人,科恩想把他們改造成人魚,不過後來好像實驗沒成功,這十個小孩好像是死了九個,還有一個下落不明,國家就把這項實驗禁止了。”
“那科恩怎麼還能當上副主席?”
沈星眉頭緊鎖,按道理這麼大的事情,科恩根本不可能當上人魚保護協會副主席。
“可能這件事被壓下來了吧?我也不太清楚,這還是我上高中的時候聽我爸說的,要不然我都不知道這件事。”
趙澤宇的爸爸在人魚保護協會工作,知道一些不為大衆知曉的事情。
“是嘛,那唯一一個活下來下落不明的孩子呢?”
沈星對這件事似乎格外的好奇,不過趙澤宇也不清楚,十幾年前的事情他那會關心那麼多,有這個關心的勁頭,,那他估計就是人魚協會主席了。
趙澤宇不明所以,“你怎麼對這件事這麼關心?”,沈星愣了一秒笑道“沒什麼,就是挺同情那幾個小孩的。”
“是啊,才六歲就被抓去做實驗了,诶,我六歲還在玩泥巴呢,對了,星星,你六歲的時候在幹嗎呢?”
趙澤宇語中滿含同情之意,想着自己六歲的時候還在玩泥巴呢,沒想到這些孩子已經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而後又看向沈星。
沈星的父母很開明,對待沈星非常疼愛,不像他小時候頑皮,動不動皮帶炒肉絲伺候。
“我…”沈星瞳孔微縮,回想自己六歲的記憶時,卻發現自己一件也想不起來,他的記憶似乎是斷片了一樣,隻有自己上了小學,也就是八歲開始的記憶。
“我記不清了,可能記事比較晚吧。”
沈星勾唇笑了笑,面上沒有太多波瀾,隻是心裡卻忍不住糾結起來。
按理說,六歲的記憶,一般人記不清也就算了,但是沈星總覺得,他好像…忘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麼呢?
忽然,一個畫面在腦子裡一閃而過,一個小小的身影躺在冰冷的床上,一群穿着白色衣服,戴着口罩的人圍住他,領頭的人手裡拿了一隻注射劑。
沈星忽然感覺頭一陣刺痛,忍不住閉上眼睛,隻是再睜眼的時候,剛剛那一閃而過的畫面早已不見了蹤影。
剛剛的畫面…是什麼?
沈星想不起來,越是想不起來,反而就越在意,所以一到周六,沈星就回家去了。
沈母聽說沈星周六日要回家,趕忙催促沈父去買兒子喜歡的菜,又讓沈父帶一隻雞回來給沈星煲湯喝。
沈星回到家就看見滿滿一桌子的菜,香氣撲鼻,忍不住動了動鼻子“好香啊!謝謝媽!”
沈母把雞湯端上桌子,溫聲道“洗手吃飯去吧。”
沈星嗯了一聲,去洗手間洗了個手,随後坐到了桌子邊開始吃飯。沈母的手非常好,沈星吃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