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

聞明的聲音被悶在頭盔裡有些聽不真切，錢文遠略微往前探了探：“啊？你說什麼？”

“我說去哪兒？”

錢文遠這次聽清了：“我們去吃烤肉吧，我訂好地方了。”

“行，聽你的，正好我也很久沒吃烤肉了。”

錢文遠說了地址，聞明載着錢文遠直奔着烤肉店去了。

這算是他們倆重逢之後第一次正式的吃飯，兩個人點了菜，聞明知道錢文遠喜歡吃牛肉，于是點了兩盤牛肉，要了一盤五花，又要了點素菜，他想了想沒喝酒，要了壺水。

菜上齊下鍋，很快就飄出了烤肉的香氣，聞明和錢文遠随意聊着一時氣氛倒也不錯。

聞明：“我記得雲大附近有一家咱倆當時常去的烤肉店，好久沒去吃了，有時間咱倆再去嘗一嘗。”

“好啊，也很久沒去那邊逛過了。”

“你回來多久了？公司怎麼樣？”聞明盡管好奇的要命，但沒有問錢文遠這五年，一直在問他最近的生活。

錢文遠歪頭想了一下：“大概一年了吧，公司還行，我也不會什麼，就會敲敲代碼。”

聞明挑了下眉，沒想到錢文遠居然回來一年了，所以錢文遠之前真的沒想過來找他，要不是那天偶然遇上，錢文遠估計永遠也不會找他。

“一年啊......”錢文遠聽見聞明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才意識到自己仿佛說了什麼不該說的，隻好低頭吃肉，小心翼翼地看着聞明的臉色，生怕他問他為什麼回來一年了卻不找他。

結果聞明神色如常：“這個五花肉熟了。”他說着夾了一片給錢文遠，“公司挺好就行，你也挺适合當程序員的，不過你一定要保護好頭發，要是以後秃了我就該嫌棄了。”

錢文遠沒想到他不光沒問，反而跟他開玩笑，還被小小的調戲了。

他眨了眨眼，摸了一下自己的頭發，自認長得還算頑強：“嗯......應該不會。”

聞明短促地笑了一聲，心裡除了想着錢文遠剛說的回來一年，其實一直想着安眠藥的事。

他不好直接問，隻好先拐彎試探一下，他邊翻着肉邊說：“我看你好像有點黑眼圈，這兩天壓力大休息不好嗎？”

錢文遠推了下眼鏡，搖搖頭：“沒有壓力大，可能是前兩天加班還沒緩回來。”

聞明點點頭，把烤好的肉放進了錢文遠的盤子裡：“你經常加班嗎？”

“還好，加班不多，就是最近有一個項目比較急。”

聞明了然，壓力不大加班不多，那吃安眠藥就是純粹的失眠。

他為什麼失眠？

“生菜夾肉可好吃了，你嘗嘗。”錢文遠用一片生菜夾了兩塊肉，抹上醬料，大小剛好能一口吃掉，他遞到聞明面前。

聞明不客氣，就着他的手把它叼走了。

錢文遠往前探了探身：“好吃嗎？”

聞明點點頭：“好吃。”

聞明盯着錢文遠正在安靜地吃飯，吃高興了會很小幅度地晃一下腦袋，連眼睛都亮了，看起來非常滿足，像一個小孩兒。

聞明看着也覺得開心，随即在心裡歎了口氣。

“你知道一個星期之後是什麼日子嗎？”聞明問。

錢文遠點頭：“我知道。”

一個星期之後，是聞明的生日。

“你有什麼安排嗎？沒有的話那天跟我一起去吃個飯，去見一見伍易洋他們。”

錢文遠：“可以。”

錢文遠這幾天一直準時接聞明下班，到了聞明生日這天居然遲到了。

聞明雙手抱臂百無聊賴地靠在路燈旁，他正無聊地數地磚的時候，看見對面緩緩地停了一輛車，有點眼熟，他這兩天天天坐。

錢文遠下車臉上帶着歉意跑過來：“抱歉，來晚了，剛才有點堵。”

聞明笑了一下：“沒事，怎麼開車來了，不打算喝酒？”

錢文遠連忙搖頭：“不是，我叫代駕。”

聞明上車發現後座上放着一大束花，整個車裡都散着花香，旁邊還有着一個袋子，他問：“這花是給我的？”

錢文遠抿了下嘴角：“嗯，對。”随即他笑着對聞明說：“生日快樂，聞明。”

“謝謝。”聞明一隻手搭在窗邊撐着腦袋戲谑地看着錢文遠，“剛才怎麼不拿着花去找我，那多有面子。”

錢文遠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我怕，别人看到議論你。”

在聞明公司附近，肯定有不少認識聞明的人，如果他拿着一大捧花去找聞明，要是被有心人看見說些不好的東西，他怕會對聞明有影響。

聞明伸手揉了揉他的發：“我什麼時候怕别人議論過？”他用下巴指了指旁邊的袋子，“那個袋子裡是什麼？”

錢文遠伸手拿過袋子放到聞明的手裡，示意他拿出來看看。

聞明狐疑地打開，發現裡面居然有兩個小盒子，他一手拿着一個不解地問道：“怎麼是兩個？情侶款，你一個我一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