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說,我娘子才不是個受詛咒的不祥之人。”
季彰拉着覆雲書胳膊,撒起嬌來,“娘子你看他,他是個說你話的壞人。”
季彰叩起覆雲書手指,與她十指相扣,“我以後都不跟他來往了,娘子你不要生氣,也不要哭,我最怕你哭了。”
“好好好 ,不生氣,不生氣。”覆雲書像摸小貓一樣,揉着季彰頭發。
她溫聲詢問,“那我們回家。”
季彰用臉蹭在覆雲書手心,“回家。”
覆雲書冰冷的指尖觸碰到滾燙的肌膚,寒氣消了大半。
季彰胳膊搭在覆雲書肩頭,大部分力量重心都在她那。
覆雲書艱難行走,扶着季彰出了門。
“嫂嫂!”田伊沒找到人,留在樓梯口等候,見覆雲書出來,立馬跑來攙扶起季彰。
田伊彎着眉,小聲嘟嚷,“哥,你好重啊!”
季彰擺擺手臂,“瞎說,我才不重。”
“就是很重。”
*
正午陽光普照大地,整個王府籠罩在陽光中。
覆雲書命人熬了醒酒湯,季彰喝了不少酒,好在夠聽她話。
覆雲書輕輕放下手中瓷碗,“夫君要不睡會?”
季彰坐在床頭,把着帷幔,他晃着頭,“不要,我睡不着。”
“噗嗤。”覆雲書捂着嘴。
“你笑什麼?”
覆雲書收了笑,頓了三息才道:“沒什麼就是想起前幾日第一次見面,那時你我還不認識。連我自己都沒想到,我被人欺負,幫我的竟是一名醉鬼。”
季彰手指滑動帷幕,“醉鬼怎麼了。”
季彰停了手上動作,下颌微擡,被酒氣熏染的眼睛亮了一下,他一把拉過覆雲書,“娘子過來,我給你看個寶貝。”
“什麼寶貝?”覆雲書傾斜着身,步伐一快。
木質半圓形櫃子上有一副山水圖,季彰拿下畫裡面有一個青色玉瓶。
季彰轉動瓶子,“咔嚓”一下,櫃子分離,一股酒氣從裡面散發而來。
“娘子你看,這都是我這些年收集的寶貝。”
暗格中擺放不少夾層,每一層都放有不同酒壺大小形狀不一樣的酒。
季彰快速拿起一瓶小壺酒,他拿下巴蹭着瓶身,“娘子,這瓶可是南疆進獻的美酒,陛下賞賜了我三壇,如今就剩這麼一點,我可舍不得呢。”
季彰輕輕放下小酒壺,玉手輕放在另一壇酒上,“這壇雖比不上剛剛那壇,可也是很醇厚的。”
季彰又指着地上那壇大的,“這可是我費了好多心思才弄來的,母親都不知道。”
季彰一下委屈上,他一把抱住覆雲書,抽噎道:“娘子你不是告訴母親吧。”
覆雲書拍着背,輕聲哄着,“不會夫君放心,娘子陪你一起守護你這些寶貝。”
“嗯。”季彰止了哭鬧,睡到傍晚才起來。
季彰用清水摸了把臉,來到膳廳,遠遠便聽到王妃的聲音。
王妃夾了塊魚肉,放到覆雲書碗裡,出口的話是那般溫柔,“來,雲兒母親把魚刺都挑出來了,家裡的廚子做魚可有一手了,快嘗嘗。”
覆雲書呆呆望着碗裡的魚肉,有些恍惚,還是第一次有人給她夾菜。
王妃放下筷子,輕輕喚了一句,“雲兒?”
覆雲書回神對上王妃慈和的臉,王妃保養的很好,一點也看不出年紀,“是不是不喜歡吃魚,那你想吃什麼盡管告訴母親,母親讓廚房給你做。”
“沒有,母親,我不挑食,吃什麼都行。”
王妃眼尾上揚,有些不滿,“你這孩子就是性子太柔了。”
覆雲書淺淺低頭,“母親我性子自幼便是如此。”
一旁的田伊咽下嘴裡的肉,“才不是的,二姨你是不知道外面的人瞎傳一些嫂嫂不好的話,嫂嫂才變成現在這樣子的”
覆雲書頭埋的更深了。
“擡頭。”王妃聲音一下變冷了。
覆雲書一下擡起頭,長睫撲閃,落下剪影。
“你是尊貴的世子夫人,是我瑞王妃的兒媳,如今你嫁給了我兒,哪還有人敢在背後議論你,若真有人敢說你壞話,你盡管告訴母親,看母親不撕爛他的嘴。”
“對,撕爛他的嘴。”田伊附和。
覆雲書眼睛濕濕的,她嘴角扯出一抹笑,“好,定會告知母親,撕爛他的嘴。”
覆雲書主動夾起一塊瘦肉,放在王妃碗中,“母親。”
“唉。”王妃快速應到,拿起筷子咀嚼兩下便咽了進去。
季彰立在原地許久,才邁着愉快的步子,他一進來便高聲問,“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王妃打趣,“聊你們什麼時候能給我生一個孫子,孫女,隻要是孩子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