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兩人又聊了幾句就互道晚安結束了。
秦湘打開系統界面,自從上次莫名斷聯又恢複後,系統界面沒有了之前複雜的各種選項,取而代之的是當初發布給她的任務,黑字白底顯眼地挂在最中間。其次還有兩個選項:好感度和清醒度。
當前世界還剩下幾天時間,好感度已經達到99%,然而清醒度卻隻有10%。
隻能留到下個世界再完成了。
收起界面,秦湘躺回床上,在黑暗中放空大腦。
這個世界終于要結束了。
……
第二天,上午九點,秦湘準時醒來。
沒有工作的時候她向來不會早起,鐘晚笙深知她這點,此刻剛到秦家。
聽到汽車引擎的聲音,秦濯“唰”一聲拉開房門,三步并做兩步跑下樓,站在大門口對着剛從車上下來的人橫挑鼻子豎挑眼。
他皺着鼻子吸了兩口氣,扭頭問站在一邊的保姆阿姨:“李姨,你聞着什麼味兒沒?”
這幾天鐘晚笙總來秦家接秦湘,每一次見到他秦濯都對他表現出百分百的厭惡。李姨看在眼裡,知道秦小少爺意有所指,她禮貌地笑了下,并不答話。
秦濯也不需要她說什麼,眼看着鐘晚笙走近,冷笑道:“我說怎麼一大早就聞到一股異味兒呢!看到你我就不奇怪了。”
鐘晚笙邁步走上台階,聞言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表情不變。
“早就說了有病就去看醫生,年輕人可别學諱疾忌醫那一套。”
除了在秦湘這兒之外,他還從沒在誰身上吃過虧。秦濯一個半大小子,他不放在眼裡。
聽到鐘晚笙的諷刺,秦濯瞬間炸毛。
他幾步走到平台邊緣,長臂一伸将鐘晚笙堵在倒數第二層台階處,居高臨下怒目而視:“你罵我!”
鐘晚笙主動後退一步落到下一級台階,仰頭眯起眼睛看向秦濯的臉。
對上他的視線,秦濯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明明他站在上面,但心裡卻忍不住打鼓,咬緊牙關才穩住腳步沒有露怯。
想到這裡他更加羞惱,從小到大隻要碰到姓鐘的就沒有什麼好事。原先好歹還有秦湘和他統一戰線,現在秦湘成了那個最大的叛徒,秦漪又不向着他,他徹底變得孤立無援。
鐘晚笙哼笑一聲,似是看出他的窘迫:“挺大的人了還這麼幼稚。”他正色:“讓開。”
秦濯氣不過自己被對方壓制,還想說些什麼。身後卻傳來輕飄飄的腳步聲,下一秒秦湘的聲音響起。
“堵門口幹什麼呢?大早上的。”
秦濯看了眼太陽,張張嘴想說現在是上午了。随後想起她如今的立場,硬生生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冷哼一聲氣鼓鼓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目送秦濯離去,鐘晚笙立刻收斂起淡漠的表情,看向秦湘的眼神溫柔期待。
若是秦濯看到一定會更加生氣。
秦湘甩了下背包,主動拉住鐘晚笙的手腕仰頭看他,漂亮的眼睛裡充滿頤指氣使的嬌縱。
“我都收拾完了,結果你連小濯都搞不定。”
鐘晚笙轉了下手腕,将她整隻手包在手裡。
掌心的手柔軟光滑,他輕輕捏了兩下,不出所料換來對方不滿地一瞪。
秦湘甩了甩手沒掙開,懶得在這個問題上計較。
“你不說我什麼都不用準備,隻要跟着你走就行嗎?那現在我們幹嘛,在這兒幹站着?”
鐘晚笙發現,比起在一起之前,現在的秦湘更加讓人難以招架。偏偏她每一次都翹着嫩嘟嘟的紅唇,漂亮的眼睛水光瑩瑩,看着他一眨一眨的,讓人生不出半點反感,隻想一切都依着她,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虔誠地捧到她面前。
他彎下腰,右手擡起伸向門外,語氣恭敬裡透着親昵:“大小姐,請移步車上。”
秦湘不跟他客氣,将手輕輕搭在他的手背上,挺直的背脊和高昂的頭顱讓她看起來像一隻毛皮精緻的天鵝,優雅高傲。
鐘晚笙任她驅使甘之如饴,他殷勤地将秦湘送到車旁,一路上時不時把她逗笑。
拉開車門,她正要坐進車裡,頭頂上突然傳來窗戶打開的聲音。
秦湘條件反射擡頭看去,正好對上秦濯惱火的雙眼。
秦濯立刻移開視線看向旁邊,卻和鐘晚笙對上了視線,瞬間露出仿佛吃了蒼蠅般的表情。
“……你要帶我姐去哪兒?”
秦湘氣笑了,她沒想到秦濯即便頂着這副表情也能做到堅決不和她講話。
鐘晚笙好脾氣地笑了下:“保密。”
秦濯打了個寒顫:“别笑,你笑起來好惡心。”
鐘晚笙立刻露出和他同款的表情,這讓他心裡詭異地感到一絲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