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億是不懂得什麼叫麻煩别人的。
秦湘走過來,身後跟着扯着她衣角的高梓婧,看向他指的方向:“堵我門了。”
錢億想了想:“我們可以門對門,這樣更顯得親近。”
“……”
【神tm親近,hhhhhh錢億是想笑死我繼承我的花呗嗎?】
【我寶高冷男神的形象破滅了】
【好想知道秦湘面對這樣的錢老闆心情會有多麼複雜hhhhhhh】
【湘姐: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最後秦湘還是在錢億灼灼的目光中把他灰橙拼色的帳篷安在了自己帳篷門口。
錢億滿意地點點頭,看過來的眼睛純澈含光:“你看,我們在這裡還能繼續當鄰居。”
秦湘敷衍地笑了下,提起插在地上的戶外鏟轉身往山上走。
身後,高梓婧幾步跟上,柴刀刀背在地上劃出一道痕迹,金屬聲在半空中回響。
錢億趕緊放下手裡的東西,快步追上去:“你去哪兒?我也要去。”
秦湘停下腳步,揚了揚手裡的鏟子:“挖蘑菇去。”
“那我和你一起。”
她剛要答應,突然衣角被人拉了拉,她回頭問道:“怎麼了?”
高梓婧指了指一旁,小聲道:“錢老師的工具……好像是鍋?那是不是就不用辛苦上山了呀?”
秦湘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地上孤零零地躺着一口鐵鍋:“你還是在營地呆着吧。”
正好省得照顧他了。
錢億猛地扭頭,看着高梓婧無辜的表情瞪圓了眼睛,憋了半天說道:“我跟你換。”
高梓婧笑了一下,在他以為她要開口答應時,突然轉頭對秦湘說道:“湘湘,我們走吧,再晚路上該不好走了。”
秦湘點了點頭,毫不留情轉身就走。
兩個人的沿着營地邊的小路身影漸行漸遠,站在原地被抛下的錢億扁了扁嘴,垂頭喪氣地原路返回。
迎面,鐘晚笙慢悠悠走來,看方向和秦湘她們是一個路線。
“笙哥。”錢億看向他手裡拿着的東西:“你也要上山?”
鐘晚笙笑了笑,提着一根魚竿:“山上水源比較豐富,我去碰碰運氣。”
不遠處,嶽千藝和鄧禹樂嘻笑打鬧着也在往山上走。錢億目送鐘晚笙遠去,又眼巴巴地看向那兩人手裡的彈弓和鐮刀,直到他們的身影也消失不見。
他回到營地抱起自己的大鐵鍋,隻覺得心情比這口鍋更加沉重。
嘉賓不約而同将帳篷都支在了一側,留下一大片空地充當共同的活動區域。
靠近空地的一頂帳篷旁,孟羅懷裡抱着什麼席地而坐。
錢億湊過去好奇地打量:“這是你的工具?”
孟羅愣了一下有些意外錢億的搭話,很快笑了起來,亮出手裡的東西:“我的是調料箱,哥。”
“……哦。”
看着錢億轉身快速離去的背影,孟羅疑惑地撓了撓頭。
是他的錯覺嗎?錢億哥剛才是不是嫌棄他了?
同樣留在營地的還有正在架烤爐的玉蘭。
兩個人一南一北隔着整個空地對視了一眼,彼此不約而同興緻缺缺地移開了視線。
比起來這邊安靜沉悶的氣氛,山上就熱鬧許多了。
有水源的地方,周圍必然有豐富的菌菇資源。
鐘晚笙在岸邊紮好椅子,調整好魚竿,用力一甩。魚鈎帶着漁線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随後迅速墜落水中。
修長的手指搭在昂貴的袖扣上,輕輕撥動解開束縛,上翻的衣袖底下是一截白皙的手臂,薄薄的皮膚包裹着線條流暢的肌肉。
清脆的掌聲自身後傳來,他聞聲望去,看清身後的人後瞬間收斂了原本柔和的氣場。
來者看不出他禮貌下的疏離,微笑着走近,“一看這動作就知道是老手了。”嶽千藝語氣親近熟稔:“沒想到鐘先生還有釣魚的愛好。”
鐘晚笙将魚竿仔細架好,回身往坡上走:“嶽小姐過譽了。”
他視線往後,穿過嶽千藝和鄧禹樂,直直看向兩人身後的樹林。
察覺到他的視線,嶽千藝不由自主跟着看過去,在一片綠中隐隐透出一抹亮橙色。
是秦湘登山鞋的顔色。
嶽千藝頓了一下,回頭重新看向鐘晚笙。
男人精緻冷淡的臉上神色不明,但始終注視着那個方向。一雙眼睛跟随着樹林後若隐若現的暖色,專注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