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漪給了她個“你不懂”的眼神,轉過身繼續指揮着家裡的布置。
她倒是穿的簡單。
秦湘憤憤看着秦漪和平時一般無二,一身西裝長褲的樸素打扮,羨慕得眼睛裡都要滴出酸水來。
“哼哼。”秦濯踱步走到她身邊:“搞這麼正式還不都是為了你。”
“為我?”秦湘哼了一聲:“你可别告訴我,姐姐被鐘晚笙的話吓到了,突然決定讓我相親。”
相親就算了,喬阿姨那個兒子他們從小就認識,是什麼德行幾人一清二楚,她可不信秦漪能看上他當妹夫。
秦濯瞪大眼睛:“你怎麼知道!大姐告訴你的?!”他喃喃自語:“不對啊,大姐說讓我們都瞞着你,怕你有心理壓力,她自己怎麼會告訴你呢?”
秦湘扶額。
“拜托,睜開眼睛看看好嗎?”秦湘捏着秦濯的兩腮用力扯了扯:“喬阿姨家的兒子你不是見過嗎?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比我清楚吧!”
回想記憶中出現的人影,那是她完全駕馭不了的類型。
秦濯被捏住臉,說話含糊不清,努力了半天秦湘方才勉強聽清他說什麼。
“你,你别瞧不起人了!吸溜……士别三日,即,吸溜,即更刮目相看!人家現在又高大又帥氣,比姓鐘的好一百、一萬倍!”
秦湘冷笑一聲,表情充滿質疑。
就在這時,大門開了,秦漪笑着迎上前去。
“歡迎歡迎,喬阿姨,錢叔叔,好久不見!”
“這位是小億吧?都這麼高了!上次見面他好像還沒小湘高呢!”
一道中年婦人溫和的聲音響起:“诶呦那都多少年了!倒是你啊木木,現在這麼出息,真厲害!阿姨為你感到驕傲!”
“木木?誰啊?”秦濯小聲問。
秦湘和他站在秦漪身後,借着遮擋明目張膽地竊竊私語:“姐姐小名就是木木。我聽媽媽說姐姐小時候說不清話,總把‘媽媽’叫成‘木木’,所以就起了這麼個小名調侃她。”
“喬阿姨才是,聽說您自己的公司前段時間股票大漲,我還有的是東西需要跟您學呢。”
按理說喬阿姨嫁給了錢叔叔,他們應該改稱錢阿姨才對。但喬阿姨是秦母最好的朋友,在嫁給錢叔叔之前兩家就認識了,所以他們家一直将喬阿姨和錢叔叔分開稱呼。
“錢億,去,小湘和小濯都在那兒,你們年輕人應該一起玩。”錢叔叔大掌拍了拍身邊青年的後背,嗓音洪亮,毫不客氣将自家兒子推了出去。
剛才有秦漪擋着,姐弟兩個沒看見。現在錢億完全走了出來,身後的陽光照在他挺拔的身姿上,淺色的頭發仿佛在發光。
他遺傳了他母親流暢的皮相以及他父親大氣的五官,眉眼清晰,鼻梁挺直。
緊緊抿着的薄唇透出點粉紅的色澤,冷峻的雙眼眼角鋒利。
不愧是被粉絲稱為“冷顔巅峰”的男人。
“诶诶,姐,他穿得也很正式诶!”秦濯用手肘碰了碰她。
話音剛落,錢億就停在了兩人對面。
他眸色淺淡,此時耷拉着嘴角,臉色黑沉沉的像誰欠了他幾百萬。
不過他從小就這張幽怨的臉,幾人早就習慣了。
“來相親的?”秦湘勾着嘴角揶揄。
錢億抿了抿唇,臉色似乎更冷了。
他瞟了一眼一臉春風,和秦漪向會客廳走的父母,低低應了一聲:“嗯。”
秦濯和他身高相似,走過去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兄弟,你才多大?怎麼就淪落到這個地步了?”
他拍了拍自己:“你瞧我,不管是我爸媽還是大姐,完全不操心這件事。你實話說,你是不是在外面玩的太過了,所以你爸媽才想找我姐管着你的?”
“二十歲。”青年看着秦湘,複又垂下眼睛,低沉悅耳的聲音響起。
秦濯眨了兩下眼睛:“啥?”
錢億重複:“我,二十歲。”他又看了對面看好戲的秦湘一眼:“而且我沒在外面玩過,别亂說。”
秦濯還想再說什麼,被秦湘一把拉住:“诶?你什麼時候和他這麼熟了?他之前不是一直在國外嗎?”
秦濯撇了撇嘴,眼珠子亂轉:“那不是之前嘛!他都回來兩三年了,你忘了他在國内讀的大學了?啊!而且他還是和那個,那個鄧啥的同時出道的。”
秦湘看着他拙劣的解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松開了手。
反正她也沒打算現在就能叫他坦白。
“鄧禹樂?”錢億眉頭蹙起:“我不喜歡他。”
秦濯笑嘻嘻:“巧了,我姐也不喜歡他。”
錢億意外地擡頭看向秦湘,随後嘴角輕輕勾起,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那我們還挺合的。”。
秦湘錯開視線,摸了摸鼻子,掩飾地咳了一聲:“姐姐和喬阿姨他們已經進去了,我們也走吧。”
她摸了摸露在外面的手臂,冷美人綻開笑顔,殺傷力實在太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