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就了蝙蝠俠。

而我甚至并不想把這視為成就。

我隻是制造了一樁謀殺，然後徒勞無力地嘗試用餘生來贖罪。

我隻是創造了一起悲劇，而所有人都能通過這場悲劇作為觀察布魯斯内心的縫隙。

我們都知道他有時是布魯斯，有時是蝙蝠俠，但永遠是孤兒，不是嗎？

這次，我笑不出來。

我怎麼能奪走他的一切……而他怎麼能在這之後失去記憶……

他怎麼能不恨我——

當初認識到這一切時，我近乎于崩潰。

但我不能。

我的身邊就是剛剛失去了一切的布魯斯。

所以我隻能裝出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模樣，竭盡全力的用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姿态，解決好接下來的一切事情。

就像現在，用我最習慣的态度，面對着如今成為蝙蝠俠，并且已經知道當初的一切真相的布魯斯。

明明根本笑不出來的我，卻又在此刻努力地想要模仿出以往的笑。

……我笑不出來。

但在一會兒後，我卻又笑了。

因為，我至少可以給予自己一個重新認識他的機會，不是嗎？

至少在我們裝得好像并不認識一樣的此刻，我可以短暫地，用盡全力地，給予他我的最好的一切。

我願意給他我的所有……我當然願意，可我又怕他對這超出正常限度的好，有任何的疑惑與不解。

我怕他用那種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禮貌接受好意的态度，來面對我的傾盡所有。

于是，我隻能在此刻，給他我的所有……最好的問候。

我很高興能再看見他，真的很高興，這可是布魯斯啊。

他值得最好的一切。

可我又再度笑不出來了。

那是蝙蝠俠。

那是他的黑夜，他的複仇。

那是我的成就非凡，我的罪大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