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要你。”閃電俠抱臂靠着牆說道。

“未來的你，應該……已經離開了。”

“我們隻能跨越時間線找到過去的蝙蝠俠，也就是你，來幫助我們。”

他安靜地聆聽着，擡頭，掃視了一下這座鐘塔的内部環境，然後冷靜地發問道。

“他留下了些什麼？”

“這個基地的位置和通行代碼。”

“隻有這些？”

“隻有這些了。”閃電俠低下頭，嘴角緊抿，仿佛肅穆的哀悼。

“現在是什麼情況？”他一邊再次翻起任務日志，隻不過這次的順序是從最新的日期往前翻。

“地球經曆了一次來自外星生物的襲擊，哥譚算是所有城市裡面破壞程度較輕的城市之一了。”

“這種程度也叫‘較輕’嗎？”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接着又問道。

“哥譚發生了什麼？”

“單憑GCPD無法對抗那些外星生物的襲擊，最後局長戈登隻能做出放出監獄裡的超級罪犯來抵抗入侵的決定。在某種程度上，這個決定讓哥譚城市更多的部分在入侵戰争中得以保留，入侵的規模也很快就被控制住了。”

“但罪犯們最後成為了要一起被解決的問題的一部分，對吧？”

“罪犯們在打退第一波入侵後就各自為政，現在哥譚的各個地區都被超級罪犯瓜分占領，GCPD僅擁有一部分地區的控制權。”

“我們需要在抵抗外星侵略的同時收回哥譚的控制權。”

“為什麼你要如此密切地關注着哥譚的情況？是什麼讓哥譚如此重要？你的中心城呢？”

“你……我們的蝙蝠俠，在離開前留下了一些東西，一些關于這次入侵的訊息。”

“‘哥譚是解決此次入侵的關鍵。’”

“入侵已經進行了多久了？”

“一個星期。”

……

在交流完基本的信息後，閃電俠沉默了一下，他的唇微動，好像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放棄了，隻是無奈地呼出一口氣。

最後，閃電俠終于理清了腦子裡雜亂的的思想與情感，态度鄭重地向着他伸出手。

“能再次和你一起合作，我很高興，bats.”仔細觀察，可以看出他的莊重下暗藏一點悲傷和懷念。

他擡頭看了閃電俠一眼。

“在我的時間線，你還沒有出道，我也沒有與你合作過。”

“那你是……”怎麼知道我的？閃電俠的疑惑表現得很明顯。

他低頭，繼續看着手中的日志。

“我就是知道。”

下意識說完之後，他頓了頓，才轉過身面對着閃電俠，握住了閃電俠伸出的手。

“很高興認識你，閃電俠。”

“哈，雨果，果然是他。”

那個内應。

——他來到這個時間線以前——

蝙蝠俠抿緊了顔色早已變得蒼白的唇。

有液體從他覆蓋着面甲的臉龐滑落，分不清是汗還是水滴。

他墨綠的眼眸定定地看着上空石壁上的一個點。

他此時身處在某個山洞中，正躺在其中一塊的岩石上。

這裡剛剛經曆過塌方，岩石的縫隙裡不斷有水滴落，有的比較大的縫隙裡已經開始噴出小股的水流。

它們在他的身邊快速彙集着。

他放在岩石上的手已經隐隐隔着戰甲感覺到了那些水流的動向。

他側過臉，安靜看着流過他身側的潺潺流水。

它們現在還很淺。

但再過一會兒，它們應該就可以對他的逃生造成阻礙了。

他在哥譚的下水道裡發現了一些線索，跟着那些線索，他通過哥譚四通八達的複雜地道一路锲而不舍地追蹤到了這裡。

然後他聽到了一場密謀。

那些外星生物的目的不在于簡單的入侵，那隻是他們用來混淆視線的一個障眼法。

外星生物選擇了哥譚作為他們對于這顆星球資源奪取的開始。

不是簡單的星球表面的那些資源，而是這顆星球的壽命。

他們利用了哥譚複雜龐大且隐蔽的地下通道，挖出了通向放置竊取星球核心能量的最佳地點。

他們在讨論如何悄無聲息地把那個龐大的裝置運進來的事宜。

最後，他們決定掀起一場戰争，将所有可能阻止他們行動的超人類的目光轉移。

呵，如此自大，以至于隻注意到了這個星球上具有超能力的群體，反而忽略了對普通人類的提防。

這也是蝙蝠俠能如此輕易就突破他們對于超能力者的防禦措施聽到這場密謀的原因。

他們不關注普通人類的隐匿技巧，而隻對他們檢測出的超能力者具有的超能力因子設置有探測器。

至于由于能力體系原因身體中不一定含有超能力因子且相當有名的超人，神奇女俠等超級英雄，他們選擇了24小時的監視的方式确保不被超級英雄們突然打擾。

至于僅是屬于人類的血肉之軀的蝙蝠俠，當然沒有被納入監視的行列中。

他們在為他們的大意付出代價。他安靜地想着。

又或者，他們遲早會為他們的大意付出代價。他想到這，笑了一下，卻不小心牽動到了傷口。

促使他忘記自己傷勢，突兀地笑這一下的原因有很多，但最主要的，還是那一個。

塌方後，本就信号微弱的山洞中的信号已經幾近于無，但他已經在信号徹底消失前把最重要的訊息傳遞給了巴裡。

他也交代給了巴裡破局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