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照片恰巧拍到了蝙蝠俠出手時的畫面，這意味着他的那些敵人們可以通過這些照片來推測他出手的招式與習慣。

更可怕的是，這些照片可能會被刺客聯盟看到。

隻要一想到有這種可能，他就忍不住皺眉。

在一邊消除那些流言與照片的同時，他也一邊在追尋着他們的來源。然後，蝙蝠俠又一次毫不意外的找上了法寇尼，而此時的他也已經被照片的事弄的身心疲憊了，他在找到法寇尼的行蹤之前已經找上了8個犯罪團夥打聽消息并附帶高空威懾，潛入了3個犯罪大本營将照片收回，阻止了12起犯罪，其中有3起搶劫，6起偷盜，2起謀殺未遂，還有1起說來也可笑的街頭破壞行為。哥譚現在的藝術家都這麼瘋狂的嗎？用硫酸在牆上作畫不算還把它對準車噴。

已經十分疲憊但還是得強打起精神去應對法寇尼的蝙蝠俠現在正處于暴躁的邊緣。想着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以及他今天站在這裡的理由，此時隐藏在黑暗之中無聲無息靠近法寇尼的黑影不禁再次吸氣試圖平複下心情，哥譚的這些反派是真的有病!

——以下為正經劇情分割線(法寇尼視角）——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也許是在電池供電老舊白熾燈電力不足四周的光芒昏暗下去的一瞬間，又或者是它在倉庫上方搖晃的一瞬間，那一瞬間它的刺眼光芒轉向了另一個角落，那裡便一下子昏暗了下來，而就在白熾燈又吱呀吱呀地搖晃着轉向它原來的位置時，在光芒下突然就出現了一個黑影。

仿佛他一直都在那裡一樣，悄無聲息，是黑暗的一部分，它的延伸，法寇尼心想。

在第一次從他的那些不争氣的手下口中聽到關于“蝙蝠怪物”的情報時，法寇尼的心中是除了平靜就隻有冷漠，還有一些對那個手下竟然編出這樣的存在來掩蓋他無能失職的煩厭感。

法寇尼的手原本很随意的搭攏在辦公桌上，但在聽了那位被GCPD帶回警局，然後又被他贖回來的廢物手下對于那個所謂的“蝙蝠怪物”的驚恐發言後，左手已經略顯無聊的抵在了側臉上，原本微微翹起的嘴角也已經被主人收斂為了一個平闆的弧度，繃緊的近乎一條直線。

法寇尼面無表情地盯着額上冷汗越來越多的那個廢物手下，在他被盯得已經臉色蒼白頭低得再低些之時，法寇尼笑了。

法寇尼站起身，背對着那個因能力不足而編造故事的手下，看向窗外。

“So, you failed.(所以，你失敗了。）”他不帶感情的陳述這個對于那個手下來說緻命的事實。

“Because of this……bat monster(因為這個……蝙蝠怪物）”他的語氣有些停頓，略帶些可笑與不置可否。

法寇尼略顯無趣地眺望着遠方哥譚繁華的日景，眼神放空，日常地盯着一個地方陷入了自己的思緒當中，直到他在那個廢物手下因為他的長久沉默而陷入不知名的恐慌當中，身體不由自主發出的戰栗聲給弄回神後，他才驟然從已經想遠的繁雜思緒中一下子脫離出來，他定了定神，先想了一下自己原本要說什麼，才再度開口道:

“You let me feel down.(你讓我為你感到失望。）”依然是毫無感情的陳述，仿佛念台詞劇本一般的平闆語氣。

“我原本以為你會找個更好的理由來為你不應存在的失誤脫罪。”趕緊說完趕緊讓他走人。

“但，結果卻是為了一個如此可笑的理由？”還有一會兒就到下午茶時間了。

“這比起貓頭鷹的傳說還要不可信，那好歹也是一個有些年代的睡前故事。”信你有鬼，毫無自知之意的立下了flag的法寇尼想到。

“還是說你想再為哥譚的孩子們貢獻個更有趣點的睡前故事，在夜裡打擊犯罪的蝙蝠俠也許還有他與他正義夥伴們的冒險故事。你想出書的話我可以幫你投稿，看在你是我手下的份上。”我怎麼會有你這樣廢物還妄圖拉低他人(我）智商來奢望逃過罪責的手下，毒奶技能已經max的法寇尼在心裡冷漠地如此想道。

“你可以走了。”你可以被沉屍了，但看在你還是在我手下混了三年的份上，還是勉強饒你一命吧。

在心裡呵呵了一下又恢複了往常的平靜的法寇尼在那個廢物手下哆嗦着離開了辦公室後，看着窗外的難得的日光，眯了眯眼。

“到下午茶時間了？”這陽光真刺眼。

那個下午過後，法寇尼就把那個蝙蝠怪物給抛在腦後了，直到越來越多的手下在交易軍火時被打傷入獄，法寇尼才稍微有一點重視起來這個在那些不中用的手下口中頻繁出現的所謂的蝙蝠怪物。

“又一個被哥譚逼瘋的可悲之人罷了，過不了多久就會被她的黑暗給完全吞噬得一點渣也不剩，不用管他。”法寇尼保持着那天聽到廢物手下描述那個蝙蝠怪物時略顯無聊的姿勢，這樣對略微聰明了那麼一點的對他請示的家族二把手說。心腹他這裡從來就沒有什麼心腹，反正蠢起來都一樣。

第三次接觸到他，卻已經完全不同了。

“……不是如同我所一開始預料的不自量力地想要戰勝哥譚——她那美麗的堕落的黑暗一面的挑戰者，而是真正出自哥譚的黑暗的她——的影子？她的守護者？”一連用了幾個修飾詞與疑問語氣來表示他的驚訝，在驚訝之下法寇尼卻能感覺到某些隐藏着的更深的情緒在他的心中緩緩地翻湧着。

是久違的被打破常規的感覺還是是久違的喜悅，又或者，是他自己也不敢承認的……一點激動，仿佛就連這個無趣的如同死水一般的早已被死死地定好了其生存規則的地方也終于變得有趣了起來。

但在那一晚親眼目睹那位蝙蝠怪物……什麼蝙蝠怪物明明就是蝙蝠俠，的那全程幹淨利落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下手時從不見有過任何不該有的猶豫；氣息與情緒被主人收斂得十分完美!全程未被面具掩蓋住的那部分的側臉上什麼波動也沒有的始終緊抿着的蒼白嘴唇；如何聰明的利用煙霧與黑暗從原本重重的包圍圈中脫離困境，并反将一軍把所有的敵人都放倒在地全程悄無聲息的已經完全融入黑暗的戰鬥英姿後，法寇尼不動聲色地撫上自己仍然還有剛剛在觀看那個人戰鬥時激烈跳動的痕迹的心髒。

他轉頭似不在意的随口問道:“照片拍好了嗎？”

“都已經拍好了，法寇尼閣下。”終于有這麼用一回了，他略帶欣慰的想道。

“從今往後，收集所有與他有關的任何資料。”他下令，手下們都毫無意外。

“以及，糾正一點，他不是所謂的蝙蝠怪物，”那個稱号怎麼配的上他。

“而是蝙蝠俠。”出自這座城市的黑暗，她的影子，她的……騎士。

法寇尼的往日平靜到冷漠的眼中因着那從未有過的情緒而顯得灼灼生輝，他的表情甚至到了可以稱作狂熱的地步。

他閉上眼，近乎于貪婪地迎面享受着哥譚忽然下起的小雨。

“Let him fund you.(讓他找到你。）”

“Let him fund……me.(讓他找到……我。）”

“Tell him,I am watching him, in the darkside.(告訴他，我在在黑暗裡，一直注視着他。）”

之後的那一切就不言而喻的。至于照片則是出自他的一點小小的私心。

法寇尼看着第一次在他面前主動從黑暗之中踏入光明的蝙蝠俠，嘴角上翹，緩緩地露出一個與平時沒有什麼區别的微笑。

“你好，Batman。”I get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