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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蓋伊·貝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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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伊·貝爾,來自于大都會的富商之子。

但他身上的氣質卻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出身自商人家的人。比起商人的兒子,他更像是一個來自于大洋彼岸傳統歐洲國家的貴族。

他的一舉一動都帶着從容優雅的意味,他的微笑總是淺淡而又不失禮儀進退。更有趣的是,他淡淡的蔚藍色眼眸裡波瀾不驚的溫柔。

那猶如溺人海洋般的溫柔,總是似有似無,若隐若無。仿佛覆蓋在大部分沉積在海洋表面下,僅露出一角的冰山上一層薄薄的海水。從海洋的他處流來,淡薄的溫柔。

但在他一個不經意的回眸後,與他正面對上視線的布魯斯發現,在對方短暫的訝異之後後,那層覆蓋在眸子上淺薄的溫柔不複,隻剩下在溫暖日光照耀下,由寒冰漸漸融化成柔波的,真正的柔和。

是因為我是小孩子嗎?布魯斯推測道。

對方還是那樣的禮貌與克制,布魯斯隻看到蓋伊對着隐蔽在窗簾背後的他,緩慢的,不容抗拒的,露出一個簡單的笑容。很幹淨,很純粹的微笑。

布魯斯在看到那個微笑後,也不由自主的放下了自己心中的一小點郁結——那是由于父母與阿福對他交友狀況的一次談話而産生的一小點不愉快,也下意識的回了一個微笑。

韋恩夫婦在接待賓客的同時也一直在悄悄的留意着躲在窗簾後的布魯斯的動靜,在賓客之中不斷遊走着的阿爾弗萊德也時不時的往那窗簾的方向撇上一眼。此時他們注意到布魯斯與蓋伊之間的小小互動後,也都不約而同的放下了他們對布魯斯的擔心,三個大人之間默契的相視一笑。

這是他們的初識,在韋恩宅的初識。

……

布魯斯·韋恩看着電視上正在播報的關于羅馬人法寇尼的新聞,眼神有些複雜。

“怎麼了嗎布魯斯少爺。”阿爾弗雷德正在餐桌旁擦拭着一個銀制的餐具,見布魯斯看新聞看得專注,他神色不變的繼續手中的工作,但也不由得關注了一下新聞的内容。

“法寇尼一直以來行事都很小心謹慎,這次怎麼會突然親臨哥譚碼頭的倉庫裡去巡視,還被警察們當場抓獲”阿爾弗雷德放下手中被擦拭得反光的餐具,開始整理起了桌布,并輕聲抱怨道:“Enn……這個顔色太容易髒了。”

“阿爾弗雷德。”

“Yes,布魯斯少爺。”

“It's the Batman.(是蝙蝠俠。)”

“Oh……”阿爾弗雷德整理餐布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但又緊接着恢複了正常。“那我猜你又要試圖去與那位‘蝙蝠義警’取得聯絡了。”

“出了那麼大的事,我不可能不管。”布魯斯看向阿爾弗雷德,語調一如往日哥譚王子的輕快調笑,但他那雙被譽為“如大海般醉人”的透徹藍眸中已經因其主人微微眯眼的動作閃耀起了點點星光。

雖然面上沒有表現出更多的東西,甚至表情都和往常一樣輕松愉快的微笑着,但熟悉布魯斯的阿爾弗雷德已經知道這是他下定決心的表現了。

“你總是這樣……對于新奇未知的事物總是那麼的好奇,而在那些事物中,又尤其是對危險的事物有着更為該死的執着。”

“阿爾弗雷德,他不是那些危險的事物之一。”

“但與他接觸本身就是一種危險。”

“……我知道,阿爾弗雷德,這些我都知道。”布魯斯身體前傾,伸手捂住臉龐,同時也遮擋住了藍眸中罕見的一點茫然與無助。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将那些情緒都壓了下去,即使他知道在阿爾弗雷德面前是可以展示這些脆弱的,但他還是不想讓阿爾弗雷德太過于擔心他。

畢竟阿爾弗雷德已經夠繁忙了,而他也應該長大了。

他閉眼揉捏着鼻梁,試圖讓自己更好的去組織語言。

“隻是……我不能就這樣看着她繼續堕落下去,直到無藥可救。”語氣和緩輕柔但又沉重。

“而且……我總是忍不住的想,如果是蝙蝠俠,如果是他……能不能追查到有關蓋伊的消息。”說到最後的那句話時,他語氣輕的已經近乎于聽不見。但耳力向來敏銳的阿爾弗雷德還是準确的抓住了那些詞彙。

即使是阿爾弗雷德,此時也隻能沉默的拿起早已擦幹淨的餐具繼續擦拭着。

布魯斯終于擡起頭來,眼神有些不同尋常的沉靜,在沉靜的表面之下卻又是更深層次的沉痛。“已經八個月了。”

“他失蹤已經有八個月了。”

而在另一邊,在哥譚市鐘樓的閣樓裡,正在為自己纏上繃帶的蝙蝠俠動作一頓,但片刻後又繼續着纏繃帶的動作。

“是啊,都已經八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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