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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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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諾娜關掉鬧鐘,蹑手蹑腳地離開四柱床。窗簾邊緣漏出隐約的藍光,鳥鳴和風聲隔着布料傳來。她的兩位舍友還尚在睡夢中——她也理應如此,而不是提前兩個小時起床,邊揉眼睛邊溜進盥洗室。

沒有辦法,薇諾娜關上門,靠在木制闆上歎了一口氣。

時間已經不多了,她沖到洗手池旁洗漱了一番,接着一屁股坐在梳妝台前。鏡子裡傳來一個低沉的女聲:“重大場合,是嗎?”

“我的生日。”

女聲變得困倦:“生日快樂,親愛的。” 這座梳妝台是三個女孩合資從霍格莫德買來的二手貨,她宣稱自己已四十二歲了,經典的Art Deco風格。一面巨大的半圓鏡在晨曦中閃閃發光,鏡子邊緣鑲嵌着窄窄的銀線。其餘每個面上都被貼了鍍銀的鏡面,像整齊切割的水晶。

薇諾娜坐在水晶宮殿前。陽光順着複雜的折角點亮了她的臉——相當蒼白,額角有兩顆痘,眼底一片巨大的青黑色。

薇諾娜忍住了哈欠,揮了揮魔杖,面霜均勻地點綴在她臉上,一隻粉撲飛過來為她攤勻。然後是隔離、遮暇、粉底……陽光變得越發刺眼,薇諾娜也逐漸變得清醒。

她喜歡這個過程,對細節的關注。薇諾娜靠近鏡面,一寸寸地檢閱着皮膚表面,一旦發現某個不和諧的色塊,小刷子就會急切地蘸取粉霜,輕輕掃過目标,直到整張臉都掩蓋在完美的外殼下。

真好,今天的底妝厚度堪比日本藝伎。她分神批判了一下這種亳無必要的虛僞,然後繼續描摹起眉毛。這很難用邏輯講清,盡管所有進步的聲音都在告訴她:不要陷入消費主義、不要迎合男人、不要把自己限制在這裡。但當她端坐在光潔的鏡子前,還是無端感到興奮。薇諾娜欣賞自己的眉毛——毛流排列有序,兩根頗具戲劇性的曲線,像鋼筆尖寫下的花體。

畢竟這時她眼裡隻有一件事:她自己。

薇諾娜放棄了孔雀藍、美人魚色或者橘粉色調,最終還是選擇了保守的棕色眼影。煙熏妝總是很麻煩,她屏住呼吸,按照想象中的輪廓塗抹眼睑,顔色從淺到深層層重疊。完美。她的胃裡傳來一陣期待和饑餓。自己是沒辦法放棄這種膚淺的娛樂了。也許美妝從一開始就與“意義”相對。薇諾娜還記得她的第一件化妝品,是安娜·海蒂和她一起去買的。當時她們才四年級,可以盡情在霍格莫德遊蕩。安娜和她攢了将近半年的零花錢,然後用飛路粉前往倫敦的百貨店。兩人怯生生地應付着店員的推銷,結果各帶了一隻金屬殼的口紅回校。薇諾娜後知後覺:那是一個非常醜的色調——粉金色。最後它被故意遺忘在抽屜的深處。

盥洗室沒上鎖,安娜推門而入。“生日快樂。”她睡意惺忪地說。薇諾娜邊刷睫毛膏邊回應舍友。

寝室裡傳來她們的閑談,路易莎·艾博在描述自己剛做的夢,安娜從洗手池旁撿出來幾根頭發:“這根一定是你的,黑色的。”她捏着一根發絲在薇諾娜眼前晃了晃。

“瞎扯。”玫瑰色的腮紅點綴在面中,“我現在怎麼樣?”

“比平常還漂亮。”當然,她平時隻會用十分鐘搞定粉底眉毛和口紅,隻有特殊場合才需要嚴陣以待…

安娜跟随路易莎踏出盥洗室:“我們在樓上等你,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薇諾娜用煙粉色的唇妝結束了這場戰鬥。她快步走到衣櫃前——衣服早就選好了,是一件嶄新的淡紫色連衣裙,袖口微微收緊,裙擺像夏天的藤蘿一樣搖曳。

薇諾娜最後整理一遍黑發,披上巫師袍走出寝室。按照以往的時間表來看,這算是他們集體過早地開啟了上學日。她緩緩爬上樓梯,兩個舍友、清·張和愛德華·麥克米蘭正等在樓梯口。

“十七歲生日快樂!”他們輕聲尖叫道。

薇諾娜笑着感謝了他們。安娜興奮地說:“我們給你準備了一個,呃,首先,斯普勞特教授培育的護法樹裡有一棵枯萎了,所以我們把它帶了回來…”

安娜錯開身,在她背後立着一棵優美的枯樹,幹皮裹滿了厚厚的銀粉,樹枝上錯落地挂着大小不一的禮物盒,之間是跳躍的金銀星星。

薇諾娜怔住了:“你們給了我一個聖誕樹。”

“生日樹。”愛德華糾正道,“我們把寄來的禮物挂上去了。”

這下她再也按耐不住喜悅了。像是心裡燃放了一簇簇煙花,薇諾娜給了每個人一個擁抱。她依次拆開了禮物盒:安娜送了一盤眼影;愛德華送了霍利黑德哈比隊的全套徽章;清和路易莎合送了一個轉運水晶。其次還有她的家人、朋友。薇諾娜最後拆開了父母的禮物,忍不住驚呼了一聲:是時下最風靡的寶麗來相機,隻有一個錢夾大小的金屬盒。

她拉開金屬盒,把相機擺弄成手術器械的樣子:“我們應該用這個合照。”

清·張:“麻瓜相機可以在霍格沃茨工作嗎?”

薇諾娜看了眼父母留下的便簽:“應該可以,我媽媽用魔法改裝了一下它。”

安娜把她按在一旁的沙發墊上:“先等等,在合照之前,我們還有最後一個驚喜給你。”

“什麼?”薇諾娜警惕地問。安娜的手在背後搗鼓着什麼,如果她把一個蛋糕扣在自己臉上…相反,安娜遞出了一條淺金色的發帶,大約有半指寬,緞面上的寶石排列成花紋,移動時像流星一樣熠熠生輝。

薇諾娜一時啞口無言,愛德華及時說:“别太愛我們,這上面都是塑料。而且說實話,有點過于招搖了。”

薇諾娜挑釁地翻翻眼睛:“我今天喜歡招搖。”

兩個女孩擠開愛德華,替她戴好發帶。路易莎解釋道:“我們想讓它代表一個生日皇冠,效仿那種都铎冠的風格,不過…”她替薇諾娜理好順滑的黑發,“看起來就是一條發帶。”

薇諾娜站起來照了照玻璃窗的反光:“這樣就很好。謝謝你們。”她對着好友笑了笑,休息室逐漸經過趕着上課的學生,不少人都對薇諾娜說了句生日祝福。她拜托了一個女孩拍了照片。

這就是他們第一張凝固的合照,褪色的寶麗來相紙,籠罩着一層淡淡的朦胧。背景是拉文克勞的藍色帷幕,和被擋住大半的銀色樹枝。薇諾娜站在正中,打扮精緻,笑容甜美。她的左手邊站着她最好的朋友安娜,金棕色的小卷被梳在腦後,是五人中笑得最開懷的那個;愛德華站在安娜旁邊,金色的長發已經垂到肩膀,神色頗為别扭;薇諾娜的右邊站着路易莎和清,兩個人無意露出不惹人厭的清高。

薇諾娜跟随他們走到禮堂,生日就在一個平凡的周四開始。最開始隻是不少同班同學、隊友和級長們祝她生日快樂。下午的時候,當她路過走廊時,一些拉文克勞、平時不熟的朋友都紛紛說了句“萊斯利,生日快樂!”有幾個女孩送給她小禮物,一盒滋滋蜜蜂糖,新款墨水和幾隻未拆封的羽毛筆。

“梅林啊!真是太感謝了!”薇諾娜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更興奮,“我上周就錯過了最後一盒!”

她沖兩個學妹揮了揮手裡的冰耗子,後者高興地走遠了。薇諾娜轉頭對着愛德華确認道:“那是彼得森和布特吧?”

“應該是,怎麼了?”

薇諾娜把禮物妥帖放進書包:“我明天調查一下他們的生日,下次給他們回禮。”

愛德華和安娜交換了一個眼神:“好吧,無可挑剔的薇諾娜·萊斯利小姐。”

遲來的禮物不止這些。魔咒課結束後,華納·紮比尼攔住薇諾娜,遞出一份蜂蜜公爵的禮包:“生日快樂,美女。希望這個禮物還不算太晚。”

“非常感謝,紮比尼。”薇諾娜接過禮包,“我不知道你是蜂蜜公爵的粉絲。”

“忠實粉絲,”紮比尼用舌尖舔了一下虎牙,“而且你可以叫我華納,我們總是能做朋友的。”

“當然。畢竟斯拉霍恩鼓勵我們多交朋友,”女孩挑挑眉,“那你一定不能吐槽我的名字很怪。”

薇諾娜帶着應酬特有的笑意走出教室門,試圖跟上走廊盡頭的好友。前方正擋着一位高個男生,她貓着腰試圖擠過他。

擦肩而過時,男生重重地撞在了一旁的石壁。薇諾娜連忙回頭:“萊姆斯?!”

她扶起對面的男孩,後者虛弱地靠在牆上,面色白得如同透光的羊皮紙:“總是很高興見到你,薇諾娜。生日快樂。”

“謝謝你送的羽毛筆。你還好嗎,需要我送你去醫療翼嗎?”

萊姆斯·盧平歉疚地擺擺手,疲憊地站在原地——“哦,是月亮。”薇諾娜恍然大悟。

萊姆斯局促地擠出一個笑臉,仿佛累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現在薇諾娜反而更愧疚了,難道她一定要在别人最痛苦的一天裡極盡所能地炫耀嗎?“萊姆斯,我真的很抱歉,我剛才太着急了…”男孩的臉色多了晦暗。她差點忘了,憐憫,他最不需要她的憐憫。

兩個人沉默地站在原地,身側是來往不息的學生。薇諾娜試探地打開蜂蜜公爵禮包:“你最喜歡哪種糖?”

“巧克力。”

薇諾娜摸出了一闆金箔包裝的巧克力:“給你開個藥方,吃了就不疼了。”

萊姆斯微笑着接過長方形盒子。薇諾娜簡直要在心裡為自己鼓掌了,她和萊姆斯匆匆告别,追上了朋友的步伐。

在計劃裡,這一天的最後項目是他們會在晚飯時偷偷溜到霍格莫德,薇諾娜請朋友們在三把掃帚聚餐。隻是安娜在拉文克勞塔樓前拉住了她,表情神秘:“計劃有變,我們今晚不去霍格莫德了,在這裡有一個派對。”

“是你們舉辦的嗎?”

安娜的表情更奇怪了,幾乎是在笑場邊緣:“不,我保證沒有驚吓。有人在二樓的黑魔法防禦教室組織了一個派對,大部分五六年級的人都會來。”

“好吧…多正式的派對?”

“你這條裙子就夠了。本傑明今晚也來,所以我想回寝室換條裙子。”

薇諾娜歎了口氣:“我和你一塊回去,我去換雙高跟鞋。”隻是以防萬一。

所幸安娜沒有騙她,這看起來的确是個足夠随性的派對。大部分桌椅被壘在牆壁旁,幾十個學生三三兩兩地分散在各處,端着黃油啤酒和小吃交談。唯一詭異的是,教室半空漂浮着十幾個大小不一的鏡面球,像一片銀白色的星際。

本傑明·伯恩拉着安娜躲在某個角落,愛德華毫無愧色地跟着清和路易莎,因為遠處的艾米莉·詹肯斯正在緊盯着他。唱片機在播放模糊的背景音樂。大部分都是她認識的同學——沒有斯萊特林。四年級的麗塔·斯基特也混入派對。紅發的伊萬斯正和麥克唐娜交談,等等,詹姆·波特會在哪呢?

薇諾娜找到他們了,三個劫道者站在教室前排。波特的頭發一如既往的糟亂,佩迪魯激動地打量着人群,最後是他——西裡斯·布萊克。他抱着雙臂站在那裡,黑色的長發被剪成了狼尾,看起來依舊傲慢而英俊。

西裡斯沖着她眨眼。薇諾娜無奈地走近他們,鞋跟在木地闆上敲擊出不緊不慢的節奏。

她看着他灰色的眼睛:“這個派對…是你們幹的嗎?”

“是也不是,這不是一個派對,否則麥格不會同意。”他咧開嘴角,“我們告訴她,這是一個社團招新。”

“什麼社團?劫道者擴招嗎?”

“那樣的話,麥格變成貓都不會放過我們。”西裡斯扶過她的肩膀,正對中庭上空的陽台,“你沒聽說過嗎,是瑪達戈樂隊。”

她當然聽說過——一個以瑪達戈貓為靈感命名的校園樂隊,主要成員是七年級的格蘭芬多。他們的主唱,戴維·格傑恩宣稱瑪達戈擁有無限分裂的哲思,還暗示了他本人反宗/教的黑暗面——當年他追她的時候親口說的。

格傑恩和其餘四個人現身了,他們擠在狹窄的陽台上,人群同時發出歡呼和倒彩聲。薇諾娜才注意到鍵盤手是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格傑恩擺好話筒:“大家好,我們是瑪達戈樂隊。這首歌叫做《Girls》

“Sometimes I pull myself apart,

有時候我會把自己拆卸,

I shift my shape the way I change my colors,

重新塑造完全改變自己,

Guess I'm a human work of art,

我猜我就是行走的藝術品,

A never-ending show

永不停歇地袒露自己。”

出乎意料,格傑恩的嗓子有點本錢。薇諾娜接過一瓶黃油啤酒,随着節奏搖頭。電吉他的音色粗糙而尖銳,蠟燭熄滅了一大半,碩大的鏡面球折射着光線,教室裡遍布了暧昧的銀色光斑。女孩們擠到陽台下,她看到伊萬斯正在開朗地大笑。

随着一聲長長的尾音,歌曲結束了,人群爆發出掌聲。詹姆·波特搭着西裡斯的肩膀說:“我們應該組個樂隊!”

西裡斯瞟了一眼他朋友的夢中情人:“伊萬斯讓你變得絕望了,哥們。”

詹姆把自己的頭發揉亂:“愛情和戰争中一切都是合理的。”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薇諾娜,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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