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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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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初垂,白鶴歸巢,賓客散盡。

侍者熄滅連廊的燈籠,唯留一間屋子透出昏黃的暖意。

谷清泉拿着厚厚一本賬冊,仔細核準本月賬目,虞婵在他身邊坐下,拿着空酒壺在耳畔晃蕩,沒聽到響聲,又把酒壺往下抖抖。

這間屋子裡酒全讓虞婵喝完了。

虞婵把酒壺擱置在地上,沒筋骨似的靠着他,饒有趣味地盯着他修長的手指翻開一頁又一頁。

“二哥,還有酒嗎?”

見谷清泉沒理她,虞婵側過腦袋,半邊身子壓在桌案上,手指抓住賬本的一角。

谷清泉任由她胡鬧,眼睫微微下垂:“沒有了。”

從他手中搶走賬本後,虞婵翻了幾頁後失去了興趣,又塞回給他。

虞婵縮回自己位子,忽然趴在桌子上啜泣道:“你說過釀了很多的,怎麼會沒有呢?”

“你醉了,不能再喝了。”

谷清泉理了理她衣衫上的褶皺,溫熱的手掌順着她的背慢慢拍打,撫慰她的情緒。

虞婵支起胳膊肘,扭身順勢坐在桌案上,筆架書卷滾落一地。

她彎腰捧住谷清泉的臉,屏風上的人影似是相擁在一起。

虞婵一字一字地狡辯:“我很清醒。”

虞婵身上萦繞着淡淡的梅子香,衣襟也沾染了酒色。

醉了明月,也醉了他。

谷清泉的手覆蓋在她的手上,就好像是他引導着她撫摸他的臉一般。

“二哥,你生得真好看。”她認真道。

谷清泉把她的手扣在手心,心中泛起點點漣漪,月色闖入他的眼眸。

虞婵道:“二哥,我想通了,我們成親吧。”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人之常情。橋歸橋路歸路,背道相馳也沒什麼可怨恨的。

“好。”

.

虞谷兩家大門紛紛換上成雙成對的囍字燈,府内府外裝飾起紅綢,結親禮擺滿兩家的院子。

爆竹一聲響,紅雪滿天,吹鑼打鼓。侍者提着喜糖從西巷撒到東巷,谷家的鋪子酒樓都挂上紅綢,用以恭祝主家喜事。

虞婵在銅鏡前磨蹭許久,侍者才把這繁瑣的婚服一件件幫她穿上身。

穿好後她自個理了理青色長袖,怔怔看着鏡中褶裙上栩栩如生的凰鳥,心裡百感交集。

虞婵忍不住嘀咕:“好重。”

大喜之日依照大周婚俗,新人當各自騎着一匹白馬,領着兩支結親隊伍去敬拜娲皇神殿。

于娲皇座下拜天地,互訴衷腸,寫下婚書,上達天聽,最後才是回到新府一起拜兩家父母。

眼看這時辰就快要過了,侍者催促了不下六七次,最後還是虞清歡溜到新房催人。

“阿姐你好了沒?”虞清歡推開屋門,嘴巴裡還含着糖果,說話黏糊糊的:“姨母催你快些,你再不動身二哥可就要先走了。”

虞婵“喔”了一聲,顯然沒放心上,手指小心翼翼地弄着頭上的鳳冠。

虞清歡看不下去,壓低她的肩頭,幫她把漏出來的發絲理好。

“阿姐,你喜歡二哥嗎?”虞清歡冷不丁問道。

虞婵轉身捏了捏她的臉頰,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笑盈盈問她:“你不是早就想讓我倆成親嗎?這下真成親了你怎麼又不高興了。”

虞清歡興緻恹恹,她抱住虞婵悶悶道:“因為阿姐你看起來一點也不開心,自打回家後整日酗酒,我還以為你中邪了。”

“虞清歡你再說一句不吉利的話,我就把你丢出去。”

“我要告訴姨母你威脅我。”

虞清歡作勢要哭,虞婵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巴,把人提溜出門。

虞婵才松手小丫頭撒腿就跑,虞婵笑着罵了一句:“整日沒個正形,也不知道像誰。”

侍者緊随在她身後,虞婵吩咐道:“你們不用跟了。”

侍者笑着退下,虞婵出了院子,朝着虞府大門看去,吳塵早已在白馬身旁候着,她徑直朝吳塵走去。

“我真是服了你了,大喜日子還能睡過頭,昨晚沒少喝吧?”

吳塵把缰繩遞交到她手中,湊到她耳邊又道:“我嘴皮子都說焦了,你家這位非得等你一塊走。”

虞婵朝着巷口望去,谷清泉頭戴紗羅軟巾,一襲大紅圓領金銀絲線鳳鳥袍,騎着高頭駿馬。

恍惚間産生一絲時空錯亂之感,若是玉川不受皇權牽制,谷清泉大概也能同她一般參加科考。

她翻身上馬,身上的珠翠叮當作響,吳塵朝她擡擡下巴:“去吧。”

虞婵駕馬到谷清泉身邊,結親隊緊跟其後,銅鑼喧天。

婚姻大事宛若兒戲般的決定,她原以為自己有得選,可惜蒼天給她開了一個玩笑。

眉頭舒展宛若雲邊青山,朱紅花钿更襯容顔明豔。

“二哥,跟了我以後過的都是提心吊膽的日子,你怕嗎?”

谷清泉笑道:“不怕。”

虞婵眼角噙着淚笑了笑,半天隻說出一句:“二哥真好。”

二人于娲皇神殿立下誓言,三拜娲皇,敬祈神明。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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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覺得這場婚事有點不對勁。”譚眠華從樓閣上往下俯視着結親隊伍回新府,心裡不知在算計着什麼,“先皇為什麼一定要玉川兩姓聯姻?”

“譚才子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的小命吧。”

侍衛裝扮的青年把刀擱在桌子上,把一封密函丢他腳邊,讪笑一聲:“殿下說了這次再辦不好,就把你丢護城河裡喂魚。”

譚眠華笑着接起地上的密函,裝模作樣的用袖子擦了擦密函:“趙統領,你我也算是半個同僚,何必拿殿下來吓唬我呢?”

趙歌喝了一口冷酒,拿刀指着他,像是在為人打抱不平:“我看在你是我同鄉的份上,送你一句話:‘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不對,你這個時候不是應該盯着易舉人嗎?怎麼有空跑到這來吃酒?”

譚眠華打開密信大緻看了眼,倒吸一口涼氣,走到燭台前把它點燃,最終化作灰燼随風飛散。

趙歌又喝了一口冷酒,指了指隔壁:“從早上就一直喝酒,也不說話,剛剛喝到吐血,大夫看着他,我才得閑過來透透氣。”

譚眠華啧啧道:“可憐天下有情人,情深緣淺,造孽造孽。”

“譚才子,你做人不厚道。”趙歌道。

譚眠華搖頭否認:“不是我不厚道,是那位犟得跟頭牛似的。指望他為了殿下伏低做小?癡人說夢。倒不如讓癡男怨女反目成仇,日後清算虞家時也少些麻煩。再說了若情比金堅,又怎會聽信旁人讒言?”

趙歌舉杯敬他:“有道理。”

有人叩心泣血,有人洞房花燭,這一夜注定無眠。

虞府賓客滿堂,人聲沸騰。

虞婵酒過三巡後,實在是頂不住,拽着吳塵先跑了。

吳大才女攙扶着這個酒鬼走到蓮池邊,谷清泉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她們身後,吓得吳塵差點把虞婵丢出去。

“謝謝吳小姐幫忙,還是讓我帶她回去休息。”

谷清泉把虞婵搶到懷裡,微笑着趕客:“天色不早了,我派馬車送吳小姐回家吧。”

“不用,我這就走。”

當年吳塵第一個帶着虞婵逛仙馭樓,姓谷的肯定懷恨在心。吳塵連忙推辭,特别有眼力見的跑了。

谷清泉抄起虞婵的膝窩,把她橫抱在懷裡,他低聲呼喚虞婵:“明月,你可以摟着我。”

虞婵的腦袋貼着他的心口,手有氣無力地搭在他的肩頭,也算是有所回應。

谷清泉輕輕笑了一下,抱着她回到屋子。

虞婵腿才碰到床就想倒頭就睡,谷清泉一隻手穩住她,耐着性子幫她取下頭上的鳳冠,解開她身上繁瑣的配飾,最後他才脫了她的鞋襪,托起她的腰背将她放平在床上。

虞婵迷迷糊糊翻了個身,谷清泉恰好附身下來。

虞婵感覺到有個又涼又軟的東西擦過自己的嘴唇,她緩緩睜開眼,隻見谷清泉側臉上有一道紅痕。

那是她的口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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