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放晴。
周澤若在早上回來了,身上帶着濃郁的土腥味,若是不顯露身形,很容易就讓她藏在樹林中,不被發現。
“你決定了?”黎莉美美睡了一覺,精神狀态好了不少,所以才能心平氣和地在這和周澤若好好說話。
“嗯”周澤若語調微微上揚,以示她的好心情。
黎莉白了她一眼,但還是湊過去把自己先前從老修女那打探到的消息告訴周澤若。
話才說了個幹淨,就發現周澤若眨巴眨巴着漂亮的眼珠子,像看傻子一樣看向她。
你才知道啊?
“你都知道?”黎莉暗含威脅地怒道。
“昨天知道的”周澤若倒沒有騙她。
昨天試探着出醫院的時候就推出了一共有八天的事實,加上那個車站,她連逃生路線都想好了。
至于薩爾維娜想做什麼,在教堂的時候也推出來了。
不管怎麼說出來都有種在炫耀的感覺,為了保護小姑娘可憐的自尊心,還是不說了吧!
“我們見證就好,操心那麼多幹嘛?”周澤若揉了亂了黎莉的頭發,十分讨打道:“想太多,容易長不高”:
“别把我當小孩哄”黎莉後退兩步,氣道。
周澤若笑笑,推開門向高塔走去。
月光散落在她的身上,一個細小的紅點亮了一瞬。
高塔。
金發的女郎穿着簡單的白裙敲了敲木門。
木門沒有關嚴,一碰就開了,艾爾斯佩恩沒有猶豫直接走了進去。
書海、樓梯。
物是人非。
艾爾斯佩恩一階一階地走上去。
樓梯很長,長到可以讓她走馬觀花般的回憶過去。
在艾爾斯佩恩記憶裡,她第一次見到維克蒂瑪是源于一次随行。
那是還是白晝時刻。
艾爾斯佩恩随着老師進入這片山林,到達高塔。
一個頭發已經發白的老婦人帶着維克蒂瑪站在門口等待着來客。
看到維克蒂瑪的第一眼,艾爾斯佩恩就發現了她的怯懦。
隐藏在好奇之下的怯懦。
老師和老婦人進入高塔相談甚歡,把她們留在原地相顧無言。
“我是艾爾斯佩恩,你可以叫我艾爾”或許是那份怯懦刺中了艾爾斯佩恩心裡某個不知名的地方,艾爾斯佩恩對待維克蒂瑪的态度超水平的陽光。
她真卑劣,居然用這樣可恥的方式獲得快感。艾爾斯佩恩回想以前,羞愧而又苦澀。
那時,維克蒂瑪睜着她那雙怯懦而懵懂的眼睛,很輕易地被難得一見的光奪走了視線。
“我是維克蒂瑪,是個女巫!”維克蒂瑪深呼吸道。
“嗯,女巫小姐”艾爾斯佩恩笑着順毛。
“你、你可以叫我小蒂瑪”維克蒂瑪紅着臉,害羞道。
“好,小蒂瑪”艾爾斯佩恩溫柔應聲道。
維克蒂瑪的快樂很簡單,她隻是想要一份溫柔,像太陽一樣的溫柔。
而那時的艾爾斯佩恩能給她,所以,艾爾斯佩恩成了她的全部。
轉角,繼續踏上台階。
艾爾斯佩恩想起了老婦人的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