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真的是條魚,那她的尾巴一定已經擺冒煙了!
現在在黑暗中,一點都感受不到害怕,隻有找到另一個記憶碎片的強烈想法,玄斷霄怎麼能那麼慘,從小到大,都可憐兮兮的,好不容易有人疼愛了,又被人抓。
她想知道,後面怎麼了,玄斷霄她……
恨比愛真的讓人更有動力,何俏幾乎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感覺一下子就找到了另一個紅色閃光,頭一伸眼一閉就紮了進去。
再睜眼,何俏又閉了閉眼,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脫離了黑暗還是沒脫離,眼前依舊一片漆黑,睜大了眼睛看了老半天,終于是适應了一些黑暗,可以依稀看到牆壁,鐵窗,看清楚了這大概是座牢房。
何俏摸着牆壁往前爬了幾步,終于是看到個活物,一直發着光的甲殼蟲,小甲殼蟲立在一根稻草上氣息,煽動翅膀時吃胖是那個會折射一些光線出來。
一雙明亮的眼睛,正趴在何俏正對面,也在看着這隻小甲殼蟲。
何俏仔細的看了好一會,小巧的鼻頭,髒兮兮的臉龐,卷卷的頭發,是她天天對鏡看到的臉,已經長成了少女模樣的玄斷霄。
不知道被關了多久了,現在的她,和兩三歲打水時候一樣,髒兮兮的,穿着一條大一點的麻布袋子。
玄斷霄趴着一直到甲殼蟲順好了翅膀飛走,才收回目光轉身躺好,一點都沒在意這漆黑的環境,不一會呼吸就均勻了,何俏爬到她身邊躺下,玄斷霄身上總有一種超脫的感覺,看着她,何俏心裡都更平靜了許多。
一陣噼裡啪啦的鐵鍊聲後,玄南灼走了進來,她自帶熒光,像一隻行走的大号螢火蟲,表情緊張,腳步焦急,一時沒适應這裡的黑暗,直接踩到了玄斷霄手臂上,才發現人在哪。
“小姨……嗚嗚,救救我小姨……”玄南灼撲到玄斷霄身上,臉上表情一皺,把人放開,又拉起她的手,“小姨,你替我去吧,隻有你了小姨,你看在我母親從小養你長大,她那麼好,還為了救你,死無全屍,你應該要救我的。”
在睡夢中被多重傷害的玄斷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是玄南灼,又聽到玄南灼的哭訴,呆呆地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垂在肩上的麻花辮,玄南灼幾乎是下意識的打開了對方的手,又覺得不好,連忙抓上。
“小姨,我真的受不了了,萬蟻窟我待不下去,嗚嗚……你看我的臉。”透着熒光的小臉蛋上,勉為其難的可以看到一些細小的傷口,“嗚嗚,這是被窟裡噬魂蟻咬的,太疼了,我全身上下都是,小姨,你和我是同族,你也有清毒鶴血脈,你去好不好,嗚嗚……隻要能挺過一個月,就能嫁到龍族去,小姨你不是一直想離開鳳族嗎……”
何俏蹲在旁邊,看着玄斷霄在熒光照射下隐隐綽綽的小臉蛋,難怪對這個熊孩子這麼好呢,原來是母親給到她遺澤,哎……但萬蟻窟一聽就不是什麼好地方啊,哎……應該還是去了,畢竟玄斷霄嫁過去還懷孕了這已經是事實了。
鳳族為什麼要挑一個,有清毒鶴血脈,又能在萬蟻窟呆一個月的少女去龍族和親呢?聽着就沒想什麼好。
玄南灼哭着哭着,忽然全身一震,呆住不動了,玄斷霄皺起眉頭,手伸出去又收回來,在身上擦了擦,才捧起玄南灼的臉,兩人額頭相互靠着,何俏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隻能左看看右看看,靜觀其變。
過了一會,玄南灼全身無力的倒下,玄斷霄喘着氣,扶着她慢慢的躺好。
黑暗牢籠裡,忽然出現一條比黑暗還深的撕裂,何俏把自己的鼻子也捂住了,躲遠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