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孤一開始還不生氣,這件事既然已經過去了,那麼他就不會再糾結于此,但是,當他聽到Fiher罵人的話語,心情一下子就低落到了深谷,而那谷底之中慢慢地冒出了一團憤怒的火焰。
Fiher還沒成年,就敢出口成髒,百孤認為,Fiher一定是跟别人學壞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Fiher罵人。
可是,轉念一想,Fiher之所以這麼生氣,不就是因為自己被誣陷從而為自己打抱不平嗎?
想到這裡,百孤又不忍心去責怪他了。
尤其是當他想起那張病例單,隻有一股悲涼的情緒纏繞着他的四肢。
“mien,你怎麼了,看你面色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
“我沒事。”百孤樂呵呵地笑道:“我本來在家裡等着你回去吃飯呢?沒想到,沒等到你回來,卻等到了你在醫院的消息,Fiher,那一刻,我心裡很慌張,真的,人生第一次這麼慌張,我好擔心你會離開我。”百孤說完之後,最後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哇,mien,不用這麼悲情,我沒事,隻是不小心被車碰到了而已啊,很快就可以痊愈了,不過,我現在好想回家啊,要不然,我還是回家養傷好了,mien,你去跟醫生說說嘛,就說我對醫院過敏。”Fiher開始扯着百孤的衣服對他撒嬌。
百孤心軟了一瞬間,之後便又恢複了常态,再次嚴肅的拒絕道:“Fiher,這不是我能夠決定的,現在,你應該讓自己趕快好起來,等你好了,我們自然就可以回家了。”
Fiher撇撇嘴不說話了,不一會兒,外面來了一名護士,是讓百孤去樓下繳費的。
百孤安慰了Fiher一番後,跟着護士去交清了費用,關于Fiher住院治療,百孤心裡也已經做好了決定,無論如何,都要用盡全力的治療Fiher。
他無法想象失去Fiher以後的生活。
失去Fiher意味着他要面臨一場無與倫比的災難。
和醫生聊好接下來對Fiher的診治之後,百孤就不得不匆匆和Fiher告别,他今天下午還得去上班,但是,自己心裡已經寫好了辭職信。
不到最後一刻,百孤不會放棄,即使離開貢利之後,他也不知道自己去哪裡。
百孤不禁在去貢利的路上暗暗想着:難道要換一個地區,可是路程太遠了,他可能要淩晨起床,這樣長期下去,他不認為自己可以堅持多久。
直到來到貢利,百孤還是沒有想出來一個好的應對方案。
百孤看了一眼時間,接着急忙跑進隔間,但是,他還是晚了一步,王軍已經比他更先一步到達,盡管還沒有到工作時間。
“百孤,你來的太晚了,離工作時間就隻剩下了十分鐘。你這種态度怎麼能夠在貢利幹出一番天地呢?”
王軍笑着拍了拍百孤的肩膀,說道:“這次趁着大家夥都在,我也在這裡把話說清楚。百孤不太适合指示員這個職位,我覺得暫時把這個職位讓張德生來當,大家有什麼意見嗎?”
王軍看了一圈,發現沒有人提出其他意見後,轉過頭,對着百孤說道:“百孤,你自己決定你還要不要留在貢利,貢利是非常人性化的,我們不會強迫工人做決定。”
王軍說完,揮手把風利招了過來,風利滿臉笑容的走過來,臉上彌漫着一種風情萬種的滋味,百孤在風利走過來後從他身上聞到了一股怪怪的味道。
那是獨屬于男性的荷爾蒙的味道。
和王軍身上的味道有幾分相似,隻不過,王軍身上的氣味很淡,還有另外一種清洗身體後的花露水的味道與之中和,不仔細聞,幾乎聞不出來。
百孤下意識地捂了一下鼻子,風利立馬垮下臉,用手用力地拍打在百孤的手上,怒吼道:“怎麼了?我身上很難聞嗎?你幹什麼用手遮住鼻子。百孤,我是看你年齡小不和你計較,你不要得寸進尺。”
百孤沒說話,風利瞪了他一眼後,一臉嬌媚的依靠在王軍身上,小聲說道:“百孤真讨厭,他哪裡是嫌棄我身上的氣味,他是在嫌棄你的氣味啊,你也不想想,在我身上留下味道的不久你一個人嘛。”
王軍聽了風利的話,果然皺起眉頭,風利一臉賤笑的看着百孤,眼神中是極緻的輕蔑。
“百孤,給你十秒鐘的時間做決定。我個人建議你離開貢利,畢竟你這個人的性格和貢利根本就不符合,沒必要硬着臉皮留下來,到時候大家夥兒的臉上也不好看。”最後幾句話是王軍湊在百孤耳邊說的,那種親密的姿勢讓風利看的怒氣沖沖。
“說話就說話,幹嘛靠的那麼近。”風利語氣中帶着嗔怪,王軍說完,立馬在風利頭上親了一口,風利對此很開心,對剛才的事情也沒有那麼耿耿于懷了。
百孤聽出了王軍的意思,他無奈隻好選擇了離開,百孤看着隔間裡和他一起工作了有半年久的工友們,心情十分複雜。
因為百孤知道,他們也希望自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