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孤心裡嘀咕着,他不知道伯爾為什麼會去貧民區,他并非覺得自己有那麼大的“魅力”能讓伯爾緊追不舍,隻是……
從未進入貧民區的大人物,突然就去“拜訪”,真的是讓人心中不安。
百孤也知道自己再怎麼想也不會想明白的,索性決定下班之後路過小白樓的時候進去看一看。
這樣想着,百孤很快就來到了502隔間前,推門進入的一刹間,映入眼簾的便是王軍那張黑青色的臉。
“工作時間你去哪裡了?”王軍看見百孤現在才出現氣的兩眼冒火星子。
百孤承認是自己心情不好,出門呆了一會兒,他也是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的情況。
王軍根本沒有聽進去,他現在不需要百孤的解釋,“這個職位在你的眼中就是這麼的輕松嗎?工作時間都能出門玩,百孤,你把這裡當成了什麼?你把貢利當成了什麼?你的遊樂場嗎?”
“我沒有……”百孤下意識想要反駁,王軍伸手打斷他,繼續說道:“我看你今天的表現,如果,你讓我感覺你承受不起這個職位,那麼,你就自己主動離開,我不喜歡逼别人做事,也不喜歡斷别人的财路,隻是,你要讓我看到你的價值,沒有價值的人不配成為貢利的員工,哪怕是最底層的工人都不行。”
百孤咬緊牙齒努力的點頭。
王軍說了一通後就走了,百孤走到自己的崗位上,那群人在背地裡偷偷地笑,風利笑的最為猖狂,其他人也沒有去提醒他收斂點,他們已經站成一隊,作為百孤的對立面存在。
“百孤,你不要太焦慮,領班能夠選你當指示員一定是有他的理由的,他不會輕易就把你開掉的,也許是看見你遲到了就說了幾句氣話。”張德生走過來安慰百孤。
百孤淡淡的對他說了一聲“謝謝。”
張德生笑着開始工作,其他人也都開始幹活。
王軍那一通話讓百孤如坐針氈,他的心裡就像是壓了一塊石頭。
風利也許是感受到了百孤内心深處的不安,笑着對百孤說道:“百孤,早點離開對你來說是好事兒,你現在這麼年輕,就應該出去經曆一下風雨,見一下世面,總是窩在貢利是不會有什麼出息的,如果你夠聰明的話,就應該知道,這個工作你把握不住的。”
百孤沒有搭理他,風利不依不饒的圍上來,在百孤耳邊叽叽喳喳說個不停,百孤開口讓他回自己的工位上,風利挑眉一笑,嘲諷地勾起唇角,“你以為我會聽你的話,百孤,别傻了,這裡沒有一個人會聽你的話,他們都是敢怒不敢言,雖然你也沒有做錯什麼事,不過,你當上指示員這件事情本來就是錯事。”
“風利,做自己的工作。”張德生看着百孤被風利一直語言攻擊,皺着眉頭向他喊了一聲。
風利扭頭看了張德生一眼,滿臉讨好的說道:“張叔,本來這個位置就該是你的,偏偏讓這個小子占了便宜,我是在為你打抱不平啊,你也别勸我了,隻要他一天不離職,我就……”
“行了,百孤是我們裡年紀最小的,本來就應該我們大家去愛護他,怎麼能一直咄咄逼人呢?”張德生用眼神示意百孤不要往心裡去,百孤看着他們兩個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心中更加煩躁。
一個上午,百孤都在風利的言語辱罵中度過,風利的嘴巴一直不停,其他人都忍不住三番五次的出聲提醒。
下班後,百孤立馬就走了,他現在竟然有一種想要逃離他們,逃離貢利的沖動。
百孤低着頭快步向家的方向走去,直到他聽見一聲尖厲的女人叫喊,他才像回過神一般擡起頭。
原來他已經走到了小白樓。
小白樓位于貧民區的外圍,這裡的道路還是很寬的,街道兩旁也都種着各種植物和鮮花。
“伯爾先生,請問您怎麼會突然想要來到貧民區呢?”優雅的女主持笑着問道。
百孤隔着重重的人群屏障,透過縫隙看到好幾家媒體正采訪着站在正中間的男人。
伯爾今天的狀态很好,他的眼神中有着濃厚的慈愛和友善,每一個動作裡都飽含着仁愛的情誼。
“我一直都想要建設這裡,這是我兒時的夢想,也是我今後都将會承擔的一份責任,作為社會上的一份子,我有責任和義務讓這個世界更加美好,我也希望大家都能奉獻出屬于自己的那份力量。”伯爾言語之中帶着深厚的感情。
記者無比認同地點頭說道:“伯爾先生一直以來都在為這個世界奉獻,我們每個人的心中都很敬佩您,請問您是怎麼一直保持這份純真的呢?”
伯爾笑道:“其實,這對于我來說,并不能用純真來形容,我認為這是一種本能,每個人都有這種本能,而我之所以這麼做,其實跟大家都離不開關系的,每次當我看到對方臉上的笑容,我都會感到很開心,我希望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能露出幸福的笑臉,是大家的笑容感染了我,同時也鼓勵了我,給了我一種莫大的勇氣,讓我能夠下定這份決心,其實,是我應該感謝大家,謝謝你們的存在讓我感受到了活着的意義。”
伯爾說完,朝着記者們彎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