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孤乖巧的點頭。
領班給他三天時間考慮,百孤感謝一番後才回到了隔間。
剛踏進隔間的門,以前對他不理睬的工友們立刻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像是一群長舌婦。
“百孤,領班找你什麼事啊?”年紀最大的工友笑眯眯的搓手向他走了過來。
“沒什麼事。”百孤吸了吸鼻子道。
“領班這個人,沒事是不會找别人聊天的。”
“張叔,是真的沒什麼事,我前天不是沒上班嗎,領班問我原因還有就是有沒有補夜班,我把情況給領班說清楚後,領班就讓我回來了。”百孤面色嚴穆,看起來不像是在說謊。
張德生心虛的搔着勉強遮住頭皮的刺頭,臉上有點挂不住,說道:“百孤,你别多想,我也是擔心你,你一天沒來上班,後來還是别人幫你請的假,我還以為你遇到什麼困難了,今天看到你來的這麼早,領班又要找你,我以為你會被辭退……”
“張叔,謝謝你擔心我,不過,領班人很好,并沒有因此辭退我。”
“真沒辭退?”又一個工友問道。
百孤這次沒有回答,隻是眼神堅定的看着他,重重的點點頭。
那人摸了一把鼻子,轉身就做活去了。
張德生渾黃的眼珠滴溜溜的在百孤身上打轉,百孤被他盯得後背直冒冷汗。
“嗯。”張德生用力拍了拍百孤的右臂,“以後就好好做工吧,夜班難熬,而且,你又是在長身體的時候,熬夜多了對身體也不好。吃過早飯了沒有,我包裡帶的還有幾個飯團,你餓了就去吃。”
“謝謝張叔,我已經吃過飯了,現在還不餓。”百孤果斷拒絕,即使他今早沒有吃飯,也知道不能随意就去吃别人帶的食物。
他們在這裡做工的,大多數出身都一樣,都是居住在貧民區的。
貧民區的生活有多殘酷,他心裡很清楚,自小在貧民區流浪,沒人管,沒人問,許多人看見自己就像是看見一堆惡臭的垃圾。
那種嫌惡的神情,百孤一開始不明白,等他明白過來的時候,他的身邊已經隻剩下Fiher。
這讓他更加明白,人與人之間的競争不止是貧富的競争,任何一個個體都會直接或者間接的跟另外一個個體産生各種各樣的“沖突。”
隻不過金錢和權力帶來的沖突更嚴重也更為直觀。
百孤邊想邊向自己經常工作的地方走去,看着桌子上,地上擺放滿滿的貨品,錘了錘仍然有些酸軟的腰,低頭去看上面的标簽以及需要歸置的房間号和展台号。
忙碌了一個晌午,隔間裡的貨才清理了一半,下午還有一車新品送來。
百孤走出隔間,準備換衣服回家,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一個身材高大,皮膚白皙的黑發陌生男人朝他走來。
“百孤先生?”來人戴着一副墨鏡,黑色的西裝上沒有一絲折痕,高大威猛的體型站在百孤面前俨然一座大山。
百孤狐疑地看着他嚴肅的表情,說道:“我是,你是哪位?”
“kin先生讓我來接您的。”男人二話不說,直接把百孤請進了一輛黑色車裡,他坐在駕駛位,百孤坐在後面的一排軟座中。
“是有什麼事情嗎?”百孤開口問道。
“這個我不太清楚,是kin先生囑咐我要把您帶過去的。”男人透過車鏡看向低着頭,一絲不苟端坐在後位上的少年。
“去哪裡?”
“到了您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