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

星野悠直起身子，半跪在床上，靠在窗邊，白皙的指尖在屏幕上飛舞：【我發出來翅膀的圖片，就代表着我願意把這件事告訴你，相對應的，你想做什麼事我都允許的！】

【你明明可以再大膽一點！】

【說吧，】星野悠鼓勵道，【你還想做什麼？】

那邊的諸伏景光頓了頓。

……小悠又說這麼暧昧的話。他垂下眼。

明明小悠在心底裡給他們下了一個合适的尺度，越過去就不再是朋友了，卻還是一副允許他們做什麼事都OK的樣子……

諸伏景光眸色暗了暗，他也有點說不清自己的想法，或許是黑夜帶給了他更多陰暗的想法，又或許是剛從危機中脫困，生死間讓他放開了許多。

他說：【無論是多大膽的想法，都沒問題嗎？】

諸伏景光的目光落在了照片裡星野悠青澀又大膽的動作上，那雙翅膀看起來柔軟又舒适。

【沒問題的。——星野悠】

似乎是擔心諸伏景光不相信，星野悠連發了幾條：【你相信自己，景光，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很高的。】

【隻要你不是讓我謀殺自己，無論什麼要求我都同意的。】

甚至為了取信，小悠甚至說出了：【……為了你，我可以毀滅整個地球。】

諸伏景光不由得彎起了眼睛。

————

【那我真的要說了。——景光】

屏幕前的星野悠眨眨眼。

【說吧。】

【我可以抱着你的翅膀睡一覺嗎？我剛經曆了一場不怎麼友好的事情，所以……】

那頭的諸伏景光似乎還想解釋自己的心路曆程，這頭的星野悠已經迅速答應了下來。

【好呀好呀沒問題。】

星野悠還以為是多大的事情呢，沒想到景光還是那個溫柔的景光，提的要求居然一點都沒讓他為難。

星野悠撲閃撲閃了翅膀，本來他都已經做好準備去剿滅讓諸伏景光陷入危機的整個公安機構了呢，但沒想到景光居然沒向他提出這個請求，反而就是簡簡單單地抱着翅膀睡一覺。

這溫柔的請求讓星野悠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細密的癢意。

他摸了摸胸口，深吸了一口氣。

這心髒上的癢意他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古怪極了。為了回避這種令他不适的感受，星野悠開了一個玩笑：

【我還以為景光的要求是對着翅膀□□呢……】

對話框瞬間彈出「已讀」提示的刹那，瞬間，星野悠就意識到這句話的不對之處，他渾身血液都沖上了頭頂。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點撤回。

（星野悠撤回了一條消息）

但是當前的兩人都守在聊天頁面前，那句話無可避免地被兩個人都看到了，哪怕星野悠的手速極快。

星野悠陷入了沉默。

“……”

手機屏幕也靜悄悄的，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對面保持了可貴的沉默。

“……”

但星野悠的耳尖泛起可疑的紅暈，臉蛋也紅潤起來。

他真誠感謝諸伏景光的沉默。

于是他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忽略了上面那條信息，直接問若無其事地道：【你現在在哪呢？我去找你。】

對面的諸伏景光保持了令人感歎的默契，同樣沒回憶上面的話題：【我在東京酒店七樓7012号房間。】

星野悠打開窗戶，夜風湧入房間，純黑羽翼在月光下驟然舒展，細碎的流光順着羽毛脈絡流淌。随着一聲輕響，他化作一道黑影掠過夜空，掠過腳下車水馬龍的繁華都市。

————

諸伏景光倚着門扉靜立，低頭看到走廊的暖黃燈光從門隙漏進來，卻聽到了一陣細碎的叩擊從飄窗方向傳來。

他拉開窗扉，一陣誇張的風撲面而來，唇角挂着狡黠笑意的星野悠淩空而立，巨大的翅膀為他提供浮空，細碎的星光落入羽毛末端。

“久等了。”他說。

諸伏景光張開手臂，而星野悠迅速意會了這個動作，他收攏羽翼，進入窗台。

——魅魔輕輕落入諸伏景光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