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現在的情況就很危急,背後聊她家負面八卦的時候,被抓了現行。
雖然對此真正感到緊張的隻有幾個年輕人,但老前輩也覺得尴尬,一時間房間裡十幾個人誰都沒說話。
名櫻千早一面邁開步子往房間裡進,一面慢吞吞地說道:“為了避免你們誤會,我提前解釋一下。我媽不是情婦,她認識老頭子的時候,老頭子的妻子已經過世兩年了,隻是老頭子沒負起責任跟她結婚而已。”
說完,她像是要把在場人的臉全記住似的,沒什麼溫度的目光緩慢地向全場掃了過去:“我是名櫻千早,今天起就是大家的同事了。我聽說過職業組和非職業組之間的矛盾,這點在警視廳表現得不太明顯,但到地方上,你們應該或多或少都對我有點意見。”
“來這裡不是我的本意,但來都來了,我也會做得對得起自己的警察手冊。我不是隻能坐辦公室的類型,也不希望無聊的八卦和對職業組的偏見影響大家的工作環境——這樣吧,就用男人的方法來解決可能存在的矛盾怎麼樣?”
随即她從人群中點出幾個警銜比她低、柔道或劍道有些段位的人的名字,用着敬語,态度卻甚是傲慢:“我們去訓練場上打一架,要是我赢了,你們就别再把我和榊悠真的家事當做談資,以後也别故意給我找麻煩。”
她知道這麼做相當張揚且失禮,但既然已經決定在這裡好好幹,那麼比起默默解決案件、一點一點讓同事對自己改觀,她更喜歡這樣簡單輕松的辦法……就跟國中時期收服不良少女團體時一樣。
她歪了歪頭:“當然對自己的戰力有自信的、或是單純想要看熱鬧的都可以來,我今天精力充沛。”
人群中傳來一聲嗤笑聲:“小姑娘,你想說讓大家一起上嗎?”
“怎麼會。”她斜瞥了一眼說話的人,撇嘴道,“警察打群架說不定會上明早的新聞頭條轟動全國,然後本部長不得不出面下跪謝罪,你們要麼主動辭職要麼調職到偏遠的鄉下,這輩子不會再有出頭的機會——我也許能順勢調回警察廳,但大概再過十年,才會不像現在一樣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轉身之際,她又理直氣壯地丢下一句:“再說那樣我又赢不了。”
這話說的太過耿直,身後有幾個人直接沒繃住笑出了聲,氣氛瞬間變得融洽了不少。她又走了幾步到門口,帶點挑釁地回過頭:“來不來?不來的話,以後可别随便編造說我的業績是搶了誰的功。”
這群情緒寫在臉上的同事可太有意思了——名櫻千早一邊綁起及腰的長發一邊忍不住勾起唇角。
有話就能直說,不用彎彎繞繞地演戲,她開始喜歡這樣的職場氛圍了,這不比跟組織裡的壞家夥凹人設輕松多了嗎?
就連使用暴力也隻是在點到為止的訓練場上,躲拳頭和竹刀可比躲狙的子彈來得容易。
這麼一想她還真是越來越喜歡這裡了。
半小時後的訓練場上,名櫻千早扛起竹刀,對又一個趴在地上的對手滿臉遺憾地搖了搖頭:“這樣就不行了嗎?你這樣也算是不願意被職業組踩在腳下的奮鬥組警察嗎?你前邊那位段位比你低,可比你多堅持了足足十五秒呢——後邊的你們兩個站住,說好了一個一個上,二打一要是我赢了,你們多沒面子啊。”
不過,連續跟這麼多不同類型的對手對戰确實讓她心情愉悅。名櫻千早咧開嘴角,笑容張揚肆意,說出的話卻與表情完全不符:“不打了,我累了,再打下去我要輸了。”
其實不然,她的體力沒有消磨掉多少,隻是未來的時間還長,如果一次就把所有對手摸清,那以後她會完全沒動力參加部門組織的對戰練習,還是應該節制,而且她的目的似乎已經達到了——
下一個來到她對面的中年男人也不管她手裡還拿着武器,徑直攻了過來:“犯罪者可不會管你累不累。”
“真跟罪犯打起來那是要拼上命的,”名櫻千早随手把竹刀丢到一旁,向另一側躲閃過淩厲的拳風,發尾劃過一道弧線,滿臉都寫着無語,“但現在,我為什麼要跟自己的同伴拼命?”
對方的動作一滞,而後收起架勢停了下來。
名櫻千早聳聳肩,如她先前所說,她本來就沒準備繼續打下去:“我以後會出外勤,有武力值就能保護該保護的人,而我不會在這方面拖任何人後腿,我隻想證明這一點。不過我還是不得不說——”你們這程度得加強訓練了。
差點出口的嘲諷因為出現在訓練場門口的人戛然而止。
是開完會回到搜一沒找到自己負責的新人、又看到其他同事都不在、轉念一想便來到這裡的諸伏高明。
……似曾相識的發展。
眼中映入諸伏高明身影的那刻,名櫻千早的氣場瞬間從踢館的兇惡武者變成了來給自家社團加油的運動部經理,她一邊扯下發繩整理頭發一邊小跑到諸伏高明身前,露出萌軟的笑容:“諸伏前輩,搜一的大家真熱情,還邀請我來看他們的對戰練習。不愧是經驗豐富的前輩,大家都那麼厲害,我也要好好努力才行。”
“你也參加練習了嗎?”
“怎麼會,我可是跟諸伏前輩保證過再也不打架的。”她回頭望了一眼剛被她打趴過的六七人,笑容依舊甜美可人,再轉過頭對上諸伏高明時,雖然臉龐因先前的運動量透着可愛的粉紅色,卻沒透出一絲心虛的情緒,“不過我确實很激動、怎麼說呢,是心潮澎湃吧。”
她擡手把鬓角的一縷頭發掖在耳後,害羞地垂下眼眸,視線也漂移到一邊,聲音軟得像是剛剛加入社團的乖巧學妹:“以後我就要和大家一起工作了,如果能給搜一的大家、給諸伏前輩幫上忙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