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煥胤挑着眉,道:“自然記得,李姐姐想要我怎麼宣傳?拿着小單子把每位府裡有愛寵的門戶都敲一遍?”
李清霁:“……這倒不必,隻是三日後,要借踏雪一用。”
“踏雪?”于煥胤低頭扒拉着橫躺在地上的一攤狗,有些疑惑:“這傻狗能幫着宣傳什麼?”
李清霁神秘一笑,道:“隻是幫它做個造型而已,屆時你就知道了。”
正事兒聊完,李清霁才想起了來這的主要目的,于是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站在右後方的蕭渡,故意把桌上的一個毛絨球丢向他腳邊。
那是踏雪最愛的玩具,看到毛絨球,踏雪一下就蹿了過去,颠颠兒叼起球,又跑回來,巴巴地看着李清霁。
李清霁接過球,又撞似不經意丢向了蕭渡腳邊。
這麼循環十幾次後,胖成一團的踏雪體力消耗完了,實在撐不住,懶得再撿,癱在蕭渡腳邊叼着球哼哧哼哧地吐氣,一身雪白的毛将他的靴子都淹沒了下去,無論怎麼喚都不肯起來了。
蕭渡低頭看向腳邊的白狗,一雙淩冽的劍眉微微蹙起,整個人悄無聲息地往後挪了一點,剛好夠将自己靴子從踏雪龐大的身軀下拯救出來。
踏雪不得勁兒,又往後挪了挪,重新枕在那靴子上。
蕭渡:……他腳上好像壓着千斤墜。
目睹一切的李清霁輕咳了幾聲,才将将蓋住笑意。
她不留痕迹地将目光收回,抿了口糖水,交代于煥胤:“踏雪好像又胖了點?你可得好好看着它,每日至多吃半斤糧,分三餐給,不可吃多,否則會體虛多病。”
于煥胤連連點頭,叫一旁的下人拿筆記了去。
安然睡在蕭渡靴子上的踏雪不知道,它從前一天天胡吃海喝的日子徹底結束,即将過上看屎都香的生活。
出了醉春居,李清霁便帶着兩人去長平街看鋪子。
這鋪子是原身李清霁母親留下的,自母親死後,李清霁之父李伯泰寵庶滅嫡,原身被困宅院多年,郁郁寡歡,自然無空管這鋪子。
直到前些日子得知未婚夫安國侯世子與庶妹私定終身後,原身投湖自盡,李清霁得此穿了過來,才領了地契去把鋪子要了回來。
這鋪子位于長平街中段地帶,上臨酒樓瓦肆,下臨官家别苑,已然占了地勢的好頭,隻是原先開的是家食肆,收回鋪子後,李清霁便請了人來将鋪子修繕一番,如今已經到了尾聲。
左右巡視一番,看着煥然一新的鋪子,李清霁很是滿意,當即結了工錢,又挑上兩個壯丁,去了最近的家禽市場。
李清霁尋到一處獸攤,這裡什麼都有,不足三月的小牛犢,羽毛靓麗的老母雞,還有剛出窩的小豬崽子,膘肥的肉鴿等等。
她四處轉了轉,很快便在其間找到了自己所要的東西。
那是一個中規中矩,甚至有些破爛的小攤,攤主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太,半頭的白發,佝偻着腰,正守在她右手邊的籠子前。
見有人停了下來,這老太連忙擡起頭,朝他們笑了笑,道:“貴人,買狗崽嗎?這籠子裡的崽子都是過了3月的小崽子,聽話的很,可好養活了。”
李清霁看了看籠裡的幾隻小白狗,跟老太說:“好,我先看看。”
說完,她攏起裙擺,蹲下身,伸了根手指去籠子裡。
這幾隻狗崽子許是很久沒有被人逗弄過,對李清霁的手指很感興趣,眼睛烏溜溜地,撲來撲去,隻有一隻趴在角落的狗對這些不聞不問,鼓着肚子在那睡覺。
李清霁戳了戳他屁股,狗崽子被驚醒,擡頭瞪了她一眼。
見這籠裡的狗崽精神狀态都還可以,籠底的排洩物也無異常,李清霁笑了笑,道:“這一籠和籠子我都要了,婆婆,你算一下錢。”
這老太一聽,笑開了眼,連聲應好。
李清霁指揮着兩個壯丁将籠子擡好,不經意間瞟過蕭渡,卻發現這人正在兀自盯着籠子裡的狗崽子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李清霁想了想,拎起一隻白淨的小狗仔。
跟在她身後的蕭渡還在思索她來這裡的目的,下一秒,懷裡就被塞了一團軟糯糯的溫熱。
被塞進他懷裡的小狗崽眨巴着眼睛,歪頭蹭了他胸膛一下。
蕭渡手有些僵硬,抱着那隻被塞進他懷裡的小白狗,看向李清霁。
李清霁正在給銀子,見他看過來,朝他挑了挑眉毛,解釋道:“看你有點閑。”
蕭渡斂眸看向自在地窩在自己懷裡的小白狗,放松了手臂上的緊繃肌肉,抱着它,默默跟着籠子旁邊。
這麼久過去,腦子裡的系統還沒有動靜,李清霁眯着眼睛,主動敲了敲系統。
“他黑化值沒有變化嗎?”
系統查了查面闆:【沒有】
聞言,李清霁眼睛一彎:“之前我無論來硬的軟的,每次跟他一接觸,他這黑化值就跟蚱蜢一樣一蹦一蹦的,現在倒消停了下來。”
李清霁笃定道:“看來我這計劃有成功的希望。”
系統有些不懂:【宿主您的計劃是?】
想出解決的辦法,李清霁走路的步子都輕快了幾分:“當然是讓他撸貓撸狗了,要知道貓狗連社畜那堪比遠古惡靈的怨氣都能化解,還有什麼是不能的?”
李清霁躍躍欲試:“沒有什麼是吸貓撸狗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多撸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