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嫌惡地撇了撇嘴,怎麼有這樣的人?她多無辜啊?不争不搶隻想踏踏實實幹事,然後就被盯上了?
現在看來隻能見招拆招了。
不過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她歡脫地把這兩個不相幹的人抛到腦後,拿起手機繼續給桑吉發信息。
【好,一言為定。】
感覺這樣說好像把天聊死了,應該再說點什麼挑起話題:【不好意思,剛才有同事找我問問題,耽誤了回複。你呢?】
【我什麼?】
【你剛才不是等了好久才回複嘛,是為什麼?】
【是因為不想獎勵我嗎?】江南煙蹬鼻子上臉。剛得了他一個便宜,什麼都敢問。
【沒有,是因為主任找我有事,我一開始沒看到消息,後來一看到就回複了。】
【那就是很想獎勵我喽?】發之前她還稍微糾結了一下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不過轉念一想,更過分的又不是沒說過,這算什麼?于是很順手地點擊了發送鍵。
桑吉看到這條消息,默默地閉了閉眼。
這姑娘,真是……會順竿爬。
沒有收到回複她也不失落,畢竟内心已經被周日可以和桑吉一起騎馬的喜悅填滿了。
人不能貪得無厭,她撫了撫自己的胸膛。
而後雙肘支在桌上,雙手捧着臉,閉上眼美滋滋地回想兩年前他奪冠那天的意氣風發。
又開始幻想她要是笨手笨腳學不會,他是不是就要像偶像劇裡那樣躍上馬和她同乘。
一想到他那高大挺拔的身軀,寬闊厚實的肩膀,青筋暴起的手背,她就不禁張脈偾興。
旁邊工位的老師關切地問她:“江老師,你臉怎麼這麼紅?生病了嗎?”
她像是大夢初醒般,支吾着有些尴尬道:“哦哦,沒事沒事,有點熱哈。”
看到周圍沒人注意她了,她才敢小幅度地拍了拍自己的臉:專心工作,别想了。
——
接下來的師生談話江南煙沒有像之前一樣硬上,而是先從索南那裡了解了一些學生們的基本情況。
跟她之前的判斷相差無幾。
後排喝倒彩的學生裡縱然有人是像普布那樣,隻是因為教學質量過低忿忿不平,從而搗亂,但到底不多。
還有一部分學生是純跟風,覺得公然反對老師很特立獨行很酷。
剩下的學生就是無由來地平等地向外界散發惡意。
她默默地在花名冊上做好标注,決定向偉大的教育家孔聖人看齊——因材施教。
首先提高教學質量,平息第一類人的怒火。
很幸運她收服了“大哥大”普布,因而第二類人現在搗亂起來就是無頭蒼蠅,一盤散沙,沒什麼威懾力。如此這般一旦時間久了,他們要麼會覺得沒意思放棄叫闆,要麼會選出新的頭目,她現在隻能靜觀其變。
至于第三類人,隻要确保他們的人身安全并且看着他們不欺負别人就好了。“尊重他人命運”的箴言仍舊時刻刺在她的腦門上。
當然,她也沒有因為一次談話就蓋棺定論,而是不停地在接觸中修改對他們的認知。
——
時間在忙碌中很快溜走,周日降臨。
這幾天她有空就握着手機,尤其越臨近周日就越害怕收到桑吉臨時取消的信息。
萬幸,“約會”如期而至。
前一天晚上她興奮得失眠到天明,不停在床上翻來翻去,動靜大到同宿舍熬夜打遊戲的舍友懷疑她翻身是在暗示她:“我聲音太大影響到你睡覺了嗎?”
她連忙躺直否認。
誘人的男人。
真是罪惡罪惡。
雖然一晚沒睡,但她清晨起床的時候還是處于高度興奮的狀态,極其清醒。
由于比約定時間來早了一個小時,她在草場散步了一圈。
離約定時間還有15分鐘的時候,她遠遠地看見了桑吉的身影。
很奇怪,明明她近視了,但隻要一碰上他,眼神仿佛自帶清明系統般——總能在人群中一眼捕捉到他。
連忙疾步往他的方向走。
“早上好啊,桑吉老師。”
遠遠地桑吉就聽到了她熱情洋溢的招呼聲。
“早上好,你什麼時候來的?”他有些意外她來得這麼早,“不是約好八點半嗎?”
“我才來,剛走了兩步就看見你了。”她善意地撒了個謊,主要是不想讓他知道自己這麼亢奮。
“是嗎?”他的眼神明顯透露着不信任。
時間還早,草場隻開了正門,剛才他看見她的時候她已經站在距離正門很遠的地方了,根據常識來判斷,這個距離不該是才到沒幾分鐘的人能走到的。
她讪讪地摸了摸脖子,随後眼神堅定:“是的!”
聯想到前幾天她從四點半等到天黑卻也嘴硬不肯承認的事:“小慣犯。”
“什麼?”她不服氣地撅嘴,“我就是時間觀念沒那麼強嘛,怎麼就被扣上了這種帽子?”
“我真慘啊。”她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淚。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隻是不想讓你等太久,下次來早了可以直接給我發信息。”
“先去換騎裝吧。”他囑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