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跑去禀報白奚。白奚這才深皺眉頭驚慌地趕來。
看到姜妩安靜地坐在桌前等着自己,白奚安下心來。他屏退侍女侍從,走到姜妩對桌坐下。
姜妩給白奚和自己倒酒,祝他今日出行順利。
白奚點點頭,将酒一口悶下。然後平靜地看着姜妩,表示希望今日過後二人能與以前一樣,很多事便不要再提。
姜妩勉強微笑,她起身跨出屋門,看着屋外庭院中凋零的景緻,口中輕輕道好。
白奚看着姜妩有些輕飄不穩的身形,将衣架上的裘袍拿起要為姜妩披上——
一股無形的結界擋在他身前,将他困于這屋間之内。他震驚地望向姜妩,後者平靜地看着他,眼底堅定無波——
“我不會讓你去祭祖的。”
白奚仍不可置信,但将注意力置于這無形結界上想要解除它。但這結界竟似一點縫隙與漏洞皆無,且相當牢固——
“阿妩你不要鬧了!”白奚有些慌神:“剛才我們還說得好好的,你趕緊将我放出去!”
姜妩的眼牢牢盯着他,輕輕搖頭。
白奚的臉色由驚異開始變沉:既然不能化解,就隻能破壞!
以靈力凝聚的光球瞬間沖向這隐形結界,隻聽得轟的一聲,結界有不小震顫,但很快也平息了下來。但那沖撞的地方竟毫發無損——
不可能!
白奚震驚看向姜妩。他知道她雖能力不弱,但她并不擅長結界此術,所施術法絕對接不下他這強重一擊!
姜妩額邊有汗,手撐隐形結界淡笑着回看他。一股腥甜上口,她的嘴角緩緩流出鮮血。
“阿妩?!這是怎麼回事——?!”白奚詫異又擔憂,姜妩的情況明顯不太正常。
“你快放我出……”一股眩暈感突然襲來,白奚站不住,半跪在地勉力支撐:“……你!你在酒裡下了藥……”
他用靈力所化利刃唰地在上臂上劃出一條較深血痕以保持清醒:“阿妩你、你竟然……”
“——隻是讓白奚你能稍微消停一下的藥……”姜妩擦掉口邊鮮血:“我隻希望你不要去送死。”
白奚又将手中劃出一條口子,喘着氣道:“放我出去,不然我殺了蒼尋意和離月……”
“……?”
白奚擡手之下,姜妩震驚看那血紅色牢籠及其中的蒼尋意和離月瞬間出現在了屋内。
籠中二人突然進入了一個有光環境,正遮住眼試圖緩解眼部不适。
“我再說一次,撤了這結界放我出去,否則……”白奚陰沉地盯着姜妩的眼。
“白奚你不能……”
“放我出去——!”白奚低吼道。
姜妩無奈而憂心望着他:“我們為何要至如此……”
“阿妩你不要逼我!”白奚眼中顯露的輕微恨意令姜妩膽寒。
與白奚的關系已是鬧得很僵。但姜妩無法,她要的是保下他的性命。即便為此他讨厭自己又何妨。
“白奚你聽我說……”姜妩試圖安撫白奚,卻見他身上的靈力突然散溢于身側,接着便朝他身後不遠處的蒼尋意凝聚而去!
再看蒼尋意,雖身處牢籠之中,卻正擡手收攏白奚的靈力,将它們慢慢吸收……
姜妩震驚地看着這一切。結界内的白奚轉向了蒼尋意,面色更加晦暗陰沉。
“真沒想到這麼快我便能重見天日了。”蒼尋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現在除了這牢籠,看你這孽畜還能限制我幾分?!”
白奚因藥力和靈力的失散開始無力,用手緊緊撐在地上,咬緊牙關讓自己不要倒下。他勉強支起一張結界護着自己,卻連這結界之力都眼看要被吸收。
白奚詫異,蒼尋意的力量應該早已被牢籠吸收得所剩無幾……現在他如何能有反抗之力?!
“你是不是在猜我為何還能運用力量?!”蒼尋意那幹癟的臉上笑意更甚,甚至有些扭曲:“勸你不要多花心思猜測了,我現在就要替天行道解決了你這孽畜,以報你當初奪我力量和眼珠之仇——!!!”
眼看白奚的力量慢慢流失,姜妩怒讓蒼尋意助手!她撤除那隐形結界,将自己和白奚護于她新施的防禦屏障中。
蒼尋意受到阻礙,靈力吸收戛然而止。
姜妩轉身查看白奚的狀況,對方卻甩開她的手,側眼陰狠盯着那頭的蒼尋意,似在尋找什麼時機。
蒼尋意輕蔑地看着疏離的兩人,開口道:“姜妩,若是你不讓開,可别怪我不客氣。”
姜妩未動。蒼尋意在心中冷笑,真以為他被白奚關得太久毫無威脅性了麼?
但可惜,重見這城主府之光,遍地的力量他皆能想辦法為自己所用!
就比如,調動他腳下的,這城主府内的地脈之力!
他如此想着,地下流動的靈力便瞬間凝集其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沖向姜妩和白奚!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