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否要我像之前那般回了他?其實我也覺得汲幽王子有些過分了……”
姜妩點點頭:“說我不舒服就好。”
果然不一會兒便響起了敲門聲。
離月出屋對汲幽道姜妩不太舒服正在休息。
汲幽關心地問了問姜妩的情況,叮囑離月照顧好姜妩,便離開了。
離月看着對方遠去,輕輕搖了搖頭,無論蒼尋意還是汲幽,都這麼關心姜妩姑娘……
她突然想到後房還在煮着藥,便匆匆趕去。
姜妩在門後長舒了口氣,還好汲幽沒有糾纏。
笃笃笃。
姜妩一驚:……他還沒走?
笃笃笃。
還真是沒完了。
笃笃笃。
門唰地一下打開,姜妩相當沒好氣地:“不是已經說了我要——”
姜妩一整個呆住,面前哪裡是她以為的汲幽……
而是一襲白衫的蒼尋意。
“你要什麼……?”他顯然相當困惑。
“我還以為是汲幽……”姜妩尴尬笑:“是想告訴他我要休息了……”
幽深的庭院小徑,姜妩和蒼尋意漫步其間。
四周缤紛繁花綻放,鳥兒栖于林葉間婉轉啼鳴。
如此美景姜妩卻心不在焉,仍想着剛才令她郁悶的一幕。
……這該死的汲幽,真是躲他都要躲出病來了。
她有些懊喪,怎麼蒼尋意也偏偏要挑這個時候來……
“……你很在意汲幽嗎?”蒼尋意突然開口。
他的神情似有點落寞,顯然是誤會了什麼……
姜妩剛想解釋,但又覺得他沒什麼好誤會的……
“他最近有些煩人,”姜妩無奈笑:“所以我在躲他罷了。”
聽到回答,蒼尋意的眉微微舒展開:“我倒覺得這不能怪他。”
“什麼?”姜妩懷疑自己聽錯了,汲幽多次來煩擾自己,不怪他難道怪自己?!
蒼尋意擡手輕撫姜妩的臉,笑着解釋:“其實我也想多見見你,但大城事務總是繁忙……”
臉頰上是對方輕柔的觸碰,姜妩此時心中有些複雜……
她垂目掙紮了下,終還是推開了對方的手,并讓自己的語氣顯得生硬道:
“蒼……城主,你最近的舉動有些反常,我不能接受……
我希望你之後不要再這樣了。”
姜妩有些嚴肅地看着蒼尋意,隻見對方有些驚訝地收回了手。
這是直接的拒絕,而以他的性子應該生氣的,姜妩心說。
“……你讨厭我?”蒼尋意盯着她的眼平靜問。
“不。我現在不讨厭你。”姜妩搖頭:“但你好像沒有意識到我們并不是這樣親密的關系。”
“……”蒼尋意靜靜地聽着姜妩說,沒有吭聲。
“劫前發生過的一切過去便過去了。
但我不理解你為何突然間是這樣的态度,仿佛我們本是眷侶一般。這太奇怪了。”
總之,希望我們以後能夠……”
“那便從現在開始不行嗎?”蒼尋意突然道。
“……?”
“我們從現在開始成為眷侶,那這一切還突兀嗎?”
姜妩看向蒼尋意,後者眼神真摯而鄭重。
在對方有些壓迫的注視下,姜妩腦中突然一片空白:“什、什麼……?”
“你聽到了我說的。”蒼尋意的眼神灼熱而燙人,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要逃避。”
不要……逃避?
“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姜妩深深皺眉:“我們兩個成為眷侶……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蒼尋意反問:“……你已經忘了白奚嗎?”
!
“……與白奚何幹?”
“在劫世裡,你喜歡白奚,願意和白奚成為眷侶……”
“……你以為我們還在劫世裡嗎?”姜妩不可思議地看着他:“蒼尋意你的腦子現在是清醒的嗎?”
“我當然很清醒。”蒼尋意眯眼道。
“阿妩你可不要忘了白奚就是蒼尋意。
……若你隻記得白奚。
那我便願意為你成為白奚。
那我們成為眷侶,又有何不可呢?”
姜妩本是躲着汲幽裝病,那天之後,覺得自己郁悶的真要病了。
連綿細雨多日,她都不見任何人,躲在屋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直到這日,離月帶來消息,蒼尋意邀她和汲幽等人一起用膳,并且宴請主要是為姜妩,她不能不去。
姜妩應聲。畢竟此處是城主府邸,想躲是躲不過的。
小型宴請挑在了庭院的僻靜小亭中。石桌上,豐富而又精緻的菜點酒水都已齊備。蒼尋意、姜妩以及汲幽三人皆已入座。
蒼尋意說明此宴意圖:
一是為了感謝汲幽、汲月與汲娜三人。三位至府上已有一段時間,但因自己忙于城中事務,一直沒有機會好好接待三人,他先自罰三杯。
二是為了慶祝找到姜妩,并且她的身體情況也在順利恢複中。而汲幽兄妹對此貢獻最大,他也非常感謝三人。
雖然接受了蒼尋意的敬酒,但汲幽怎麼就覺得對方的話這麼令自己不快呢?自己救了姜妩,需要他蒼尋意出來道謝嗎?
汲幽看向姜妩,發現她隻是無聊地輕轉着自己面前的酒杯,不知在想些什麼。
說起來,這些日子她每天都以“病體欠妥,仍需休息”的理由拒絕見自己,他有些不滿呢。
汲幽輕笑:“你今日身體終于是好些了嗎?”
“…呃?”姜妩茫然看向汲幽:“……好多了,謝謝。”
蒼尋意不着痕迹地看着兩人,輕飲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