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山點頭,“是誰我也不清楚,開會的時候是辛局拿出的任務報告,直接越過了我。所以啊,你們也小心點,最近這段時間做事要沉穩些。”
徐桓:“明白了。”
“還有件事情。”連山從抽屜中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徐桓,“這是昨天你們從看守監獄回來的時候第三行動支隊交上來的引渡人蹤迹報告。正好是你們管的那片轄區的。”
徐桓擡手接過。
連山道:“這次可不要再被罰錢了。”
徐桓挑眉笑道:“懂了。”
“甜蜜蜜。”
“你笑的甜蜜蜜。”
“就像花兒開在春風裡。”
“開在春風裡。”
……
新衆花園的保安聽着音樂在小區裡進行夜間最後一次巡邏。
對講機中忽然傳出滋滋的電流聲,對面人開口道:“東面小區無異常。”
保安随意地晃了幾下手中的手電筒,以為面前這排樓棟無異常。他剛要摁下對講機就聽見身後靠近河邊的停車區域有幾聲輕微異響。
這聲音在淩晨寂靜的小區裡十分明顯。
像用力撕扯布料的聲音。
保安關閉了音樂,舉着手電筒,左手握緊電棍,緩步向那塊的停車區域走去。
越靠近河邊,秋日透着涼意的晚風拂過面頰,一股難以言喻、令人作嘔的臭味也随之而來,襲擊着鼻腔。
身體的溫度不自覺地降下。
手電筒的光亮掃過身前小區圍牆旁的小路上。幾隻野狗感受到光亮轉頭看向光源。
那幾隻野狗喉嚨中發出低吼的聲音,帶血的犬齒露出擺出攻擊姿勢。
這裡的臭味是最濃郁的。
保安竭力忍住來自于未知恐懼的顫抖。又一縷微風吹來,眼前隐沒在黑暗的樹枝随風搖擺。
這是一棵柳樹嗎?
可是,不記得這裡有種柳樹哎。
手電光向上移動,直至照亮樹的全貌。
“啊!”
手電筒被保安全力甩出,啪的一聲砸在眼前的東西上。對講機中傳來其他保安的呼喚。
野狗聞聲,叼起咬下的腐肉逃離現場。
“喂!三東!吳三東!你那裡什麼情況!”
停車區域邊上一幢居民樓的聲控燈光應聲亮起,黑暗的一角被照亮。
一具穿着淺黃色吊帶蕾絲睡裙的幹屍,被吊挂在這裡。
沒有血肉的舌頭探出幹癟的口腔,張大着嘴。眼眶中那深邃的黑透着被陽光曬幹的鮮紅,順着身體滴落到土壤中。
仿佛是不小心遺落在這世間的朱砂,被殘忍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