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哦,你剛剛一直在你尊敬的千花姐面前鬼吼鬼叫的。”
槙原梢自然地湊近伊井野彌子,幾乎趴在了她背上,卻留有一小段距離,不是不能,而是這樣更有壓迫感。
她的手随着說話的語速在伊井野彌子的肩膀上遊移着,那因為沒有視野而對觸覺過于敏感的伊井野彌子打了下哆嗦,不适應地扭來扭去。
“我知道哦,伊井野同學的治愈音樂都是些什麼内容……”槙原梢動作輕柔地撩起伊井野彌子的頭發,手指不輕不重地玩弄着她的耳朵,趴在她另一個耳朵旁邊,用詭異的氣音輕輕說,“你很喜歡這種的吧?”
藤原千花似乎注意到了什麼,整個人都僵住了,拼命地朝着槙原梢使眼色。
然而槙原梢還沉浸在玩弄别人的快感中,幾乎注意不到周圍的一切。
内心深處的秘密被曝光,伊井野彌子惶恐不安,聲音都發顫了:“我才不是那種奇怪的女孩子……”
槙原梢的嘴角咧得更大了,她剛想繼續說些什麼,就打了個哆嗦,停留在她身上的冰冷視線如有實質,讓人越來越無法忽視,仿佛要在她背上穿一個洞。
一回頭就看到豐川鈴微笑着的臉,近到仿佛能感受到對方溫熱的呼吸。
明明嘴角勾起,眼底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冷然如隆冬凍結的湖面:“槙前輩,如果隻是錄音的話,不需要做到這種地步的吧?”
槙原梢沒有說話。
豐川鈴繼續微笑着:“彌子她很膽小的,萬一做噩夢就不好了,不如換我來吧?”
小野寺麗也看不下去了:“是啊,彌子聲音這麼大,估計錄出來的聲音效果也很差吧?”
戴着耳機的大佛小缽附和道:“确實,幾乎隻有小彌子的尖叫聲。”
伊井野彌子像困窘的旅人看到救世主一般激動:“鈴……”
她的聲音幾乎是哽咽的,但槙原梢似乎鐵石心腸:“但是鈴醬的話,是那種在鬼屋裡也像花園散步一樣怡然自得的人吧?沒有反應的話不好判斷是否成功。”
豐川鈴:“……”
在豐川鈴如有實質的目光中坦然自若,槙原梢笑眯眯地提議:“這樣好了,由鈴醬來進行吧!畢竟你也比較了解伊井野同學。聲音的話,堵住伊井野同學的嘴就好了。”
手裡被塞了剪刀,上面仍有餘溫,豐川鈴看到槙原梢俏皮地對自己wink了一下。
凍結的湖面轉瞬間冰雪消融,于是凝滞的畫面立刻鮮活起來。
豐川鈴的沉默令伊井野彌子不安極了,她在椅子上扭動着身子,卻因為被綁得很近,難以逃離,隻能顫顫巍巍地喊她的名字:“鈴……?”
豐川鈴接替了槙原梢的位置,手搭在伊井野彌子肩上,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身體因為緊張而緊繃僵硬,剪刀在她手裡發出清脆的聲音。
她露出一個無害的笑:“不用害怕哦,彌子,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經過一系列伊井野彌子不願回憶的發展,錄音終于完成了,好在豐川鈴很擅長這些,直接一遍過,效果還出奇的好,沒有讓伊井野彌子多受苦。
槙原梢的眼裡閃着興奮的光,她握住豐川鈴的手:“鈴醬,我就知道你是真正的天才!下學期絕對要來我們桌遊部哦!”
“肯定會的,到時候就拜托你咯,永久部長大人。”
伊井野彌子扯下了眼罩,氣急敗壞:“真是的,桌遊部不要再增加不法分子了!”
隻有三個人的桌遊部就夠讓人頭疼的了,如果再加入一個惡趣味的家夥,風紀委員的工作量又要增加了。
槙原梢豎起大拇指:“放心吧,我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誰信啊!”
直面桌遊部的惡趣味,伊井野彌子越來越理解石上優為什麼說這裡是混沌巢穴。
工作完成後,藤原千花拽着槙原梢跑走了,大佛小缽和小野寺麗還有工作要完成,也離開了。
在錄音中犧牲巨大的伊井野彌子疲憊地松了口氣,但誤以為現在就安全了絕對是她的不幸。
豐川鈴笑眯眯地走近她:“槙前輩雖然有些惡趣味,但也挺靠譜的,這次也是多虧了她想到這樣的好主意。”
伊井野彌子想了想,有些不情願地點頭:“确實,不然鬼屋估計就要完不成了,改成别的也很浪費。這樣效果也很好。”
對雙路立體聲深有感觸的伊井野彌子已經能夠想象到他們的鬼屋到時候有多受歡迎了。
“彌子也不讨厭槙前輩吧?”
“嘛,她雖然有點奇怪,但人還挺好的。”
“所以你們關系才這麼好,槙前輩才知道我都不知道的東西……”
伊井野彌子終于發現不對勁,她警覺地看向豐川鈴。
對方注意到她的視線,隻是微微笑了笑,但伊井野彌子知道她根本沒在笑:“大佛知道也就算了,槙前輩也知道。明明之前彌子一副不想讓人知道的樣子,我出于體貼從來沒問過。”
“真好奇啊,彌子的治愈音樂。阿拉,該不會……隻有我一個人不知道吧?”
伊井野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