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喬宥道:“新不如舊。考你,‘一路順風’怎麼說?”
“Bon voyage. ”(一路順風)
“不對。”
“那是什麼?”
“Komm zurück und wir werden heiraten. ”
“Komm zurück是‘回來’,wir werden是‘我們将要’……那heriaten是什麼意思?”
“結婚。”
回來我們就結婚。
聞桦心下微恸:“Ich warte auf dich, um mich zu heiraten. ”(我會等你娶我)
喬宥左手搭在他腰上,一筆一劃地寫字。
“I will marry you as long as I am still alive. ”(有命活着,就有命娶你)
聞桦歎聲,在“alive”之前摁住了喬宥的手:“生生死死的,别說這樣不吉利的話。”
氣氛有些低沉。
喬宥埋在他發間,中藥西藥味都揉在聞桦身上,他怎麼也聞不夠:“信怎麼給你?”
“給Vida,讓她轉交。”
“好歹是趙府四小姐,你怎麼仗着人家喜歡你就使喚來使喚去的,這可不對啊少爺。”
“我沒有使喚她,順路而已。”聞桦故意轉過半張臉,對喬宥說,“她也會給我寫信的,就一塊捎帶上你呗。”
喬宥知道他存心氣人,卻還是忍不住在他腰上狠狠地捏了一把:“少爺,咱們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行不行?”
聞桦控制住他手:“求我。”
喬宥不為所動。
聞桦繼續說:“Beg me.”
喬宥摁着他腰,一字一句地說:“明天,你給我等着。”
困意層層疊湧上來,聞桦向後尋靠,用後腦抵住喬宥額頭:“明天夠嗆,你要去山裡,不光是拔寨起營,還要勸住任溉,樁樁件件都是體力活,再回家累得車都下不來,哪有力氣折騰我。”
他碰過來喬宥才覺得踏實,才能感受到這個人真真切切地躺在身邊,而不是一伸手就落空的夢境。
“别門縫裡看人。我正當盛年,拼的就是青春。”喬宥含含糊糊地說,“但是任溉的确棘手,今天去算是勉強談攏,他答應去戰區,日後事亂如麻,不知如何處置。”
“今宵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先睡。”
現在頭疼也揪不出個子醜寅卯,何必勞神苦思,杞人憂天。喬宥舒緩心緒,蒙上黑幕:“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