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在這兒……”安白傻眼。
西格拉僵硬地點頭,“我昨晚看見了。”他的餘光瞥見門旁的卡瑪,後者神情缱绻,見到他時才偶生一絲疑惑。
“我們先回你屋去。”安白拉起他,“别在這兒跪着,怪難受的。”
比這更難受的是西格拉的心。
回到屋子的時候,他便開口:“卡瑪逼你了?”
他忍不住往更容易接受的方向去想,哪怕心裡知道這對艾因來說再壞不過了。
“你是為了那位雄主,才費盡心思……接近卡瑪嗎?”
“不是的,西格拉,我、我跟卡瑪……”
“你跟他有情。沒有誰逼你,你喜歡他,所以和他在一起。他嫁進家來,也是你所盼望的?”
西格拉一個一個地抛出他的猜想,嫉妒在心中如野草瘋長。
安白讷讷無言。
西格拉今天攻擊力好強。
“你們做了嗎?”
西格拉冰冷地開口。
安白:難以反駁。
“這、這是有原因的……”我就是他雄主啊。
我跟你也做了啊但我能說嗎?
西格拉自嘲一笑,“你就是不喜歡我。你明明對其他雌蟲也可以,冒着被發現的風險也要和他通情,卻不肯對我主動一點。你讓我的感情……變得像個笑話。”
“不是啊西格拉!”安白要急死了,“我不接受你,是因為……”我是你讨厭的雄蟲啊 !
西格拉眼神冰冷而銳利:“那你敢像對待卡瑪一樣,對待我嗎?”
言下之意是:跟我愛。
安白内心小人淚流滿面:這是鬧哪般?早知一開始就用艾因的身份愛了。
西格拉“呵”了一聲,“你不敢。你從前那些話,根本是……騙唔。”
他睜大眼睛,看到艾因瞬間放大的面容。
可惡,艾因想,再這樣下去,我會力不從心的。
這是第一次,西格拉在愛的過程中得到觸摸。
斐愛時如狂風暴雨,身體卻矜冷克制。
艾因不一樣。
艾因會讓他覺得,自己的的确确是被愛戀着的。
西格拉的每一片肌膚都在燒灼。
他知道這是不對的。
他在冒犯。
這樣冒犯的心思,已在心底翻騰過無數次。
想要親吻艾因,想要壓在對方身上,覆蓋那個雄蟲留下的一切痕迹。
如今,他卻隻是敞開身體,向愛慕的亞雌獻上了伊甸的禁果。
不純潔的欲望生出罪惡的種子。
不合時宜的任性,要将他、要将他們……都拖入黑暗的深淵。
西格拉難以自抑地抱緊了艾因。
既像索取,又像保護。
亞雌的身體那樣脆弱。
他的愛卻有一種溫柔的力量,宛如春陽照耀下奔向沙灘的暖浪。
西格拉甚至願意用生命的零頭,去換取一拍浪花的輕撫。
艾冬憂心忡忡地站在門外。
傳召時間已到,但之前進去的是……“艾因”?
西格拉床頭的傳召鈴倏然響起。
他猛地一顫,蹙眉翻起了身。
“斐、斐要來了……”
他一時沖動上頭,逼艾因和自己歡好,卻把這件事抛在腦後。
如今卻是前所未有的驚慌。
未經允許和奴侍通情,艾因的下場……西格拉根本不敢想象。
他艱難地将亞雌推開,嘴裡念着,“你快、快出去。雄主知道的話,就完了。”
艾因卻一動不動,神色泰然。
鈴聲突然響起雖然吓了他一跳,卻也在意料之中。他是昨晚算着時間定下鬧鐘的,每日的時間都不固定,可能因此讓西格拉沒有防備。
今早事發突然,艾因沒來得及取消傳召鈴,就導緻出現這種即将“被捉奸”的情景。
他知道現在出去是最合理的,但是…
“西格拉,”艾因低下眉眼,語氣平靜地陳述着,“你自己挑的火,現在反而不敢當了。”
艾因的語調聽不出責怪之意,西格拉卻為此心急如焚。
“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說這些。”
西格拉抓來衣服,披在艾因身上,哄聲道,“是我不好,我不該這樣逼你。你趕快走吧,要是被發現的話,你的處境就糟了。”
艾因低笑一聲,心想:我不出去的話,從哪兒找一個斐過來抓你?再說了,現在出去了,待會兒不還得進來。
“那……”艾因抓着西格拉的肩膀,往下壓了壓,“你還覺得我不喜歡你嗎?”
西格拉緊張之際猝不及防,被擠出兩滴淚來。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求你了,我不想害了你,你快點、快點走吧。”
艾因這才滿意地笑了笑,提起褲子,套上上衣。
西格拉連忙起身将他推向門口。
然而,為時已晚。
西格拉剛剛打開門,便看到艾冬站在門外,揚起手,似乎正準備敲門。
而屋内的兩蟲卻衣衫不整,發絲淩亂,濕汗滿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