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瑪?
這可真是冤家路窄。
按照艾因的人設,豈不是要當場表演精分?
他先低頭穩住西格拉,“雄主讓我來找你,你怎麼到這兒了?你得趕緊到車上,不然雄主會怪罪的。”
西格拉看了一眼醫護室,“我就算回去,雄主也會怪罪的。你怎麼不能來得晚些……”
艾因連忙道,“你若真去申訴了,就沒法解釋了。你快上車吧,我就說你身體不舒服。”
療程還沒結束啊西格拉,你這樣很麻煩的……
西格拉知道艾因不會害他,隻好妥協。
“可是,身份已經……”
“沒事,我去跟他說。”
艾因送西格拉上車時,眼睛仍盯着卡瑪。
對方似乎想離開,又懾于他的注視,不敢挪動步子。
直到亞雌走近,勾住他的脖子,他才突然一顫,那夜的回憶湧上心頭。
怎麼會這樣?
西格拉果然成了安的雌奴,而他……也難逃艾因的魔爪。
“卡瑪哥哥,你來這兒,是生病了嗎?”
艾因伸手摸了摸卡瑪的額頭,“沒有發燒。是哪裡疼,或者受傷了?”
突如其來的關心讓卡瑪陷入更深的混亂。
“沒、有……”
“那你來幹什麼呢?”
“我是,頸環……”
“頸環出問題了?”
艾因用手指摸了摸,沒有發現什麼,便湊上去親了親,“卡瑪哥哥,不會想要拆掉它吧?”
卡瑪觳觫起來。
艾因一愣:真的要拆掉啊?
便趕緊正過卡瑪的腦袋:“你應該也知道了吧?雄主是貴族。”
西格拉都在這兒了,卡瑪怎能不發現?
卡瑪知道艾因的問題意味着什麼。
平民雄蟲對外蟲的附加限制可以找專業機構強制解開。
但貴族有深層的綁定,隻有主人能決定是否解除。
卡瑪隻覺得眼前一片黑暗。
如今他又落到了亞雌的手裡。
哪怕他去找安坦白,在亞雌的耳旁風吹動下,安也未必會放他走吧。
他甚至可能……會變成亞雌單獨的玩具。
“對不起,侍君……”卡瑪顫聲道,“我不該瞞着你……”
卡瑪意識到了呢。
艾因心裡歎氣:他竟然這麼怕我哎,這個時候就應該狠狠向“安”告狀,拿“安”的名頭反着吓我才對!……哎,找時間做做心理建設叭。
“知道就好。”艾因趁機啄了啄他的嘴唇,“我不怪你。好哥哥,就一件事,别對外面說,遇見了西格拉。這是雄主的意思,你能懂嗎?”
“我懂……”
卡瑪已經沒有反抗的意志了,乖乖地由他親昵擺布。
艾因笑道,“哥哥真可愛。”
他也不想捉弄得太狠,于是臨走前透露道:
“明天雄主就會回來了。到時候,等他找你吧。”
*
西格拉“身體不舒服”的理由得到重視。回到家後,他就被艾冬帶着家用醫蟲過來,進行了一通身體檢查。
醫蟲私下透露給艾冬:有蟲蛋了。
未化形的。
按照雄主之前的打算,為了不給西格拉拖累,蟲蛋成形之前就要用化形劑B融掉。
艾因再三向安白确認了這一點。
安白說:融吧。
蟲蛋在成形之前,無論生理上還是法理上,都算不得生命。
作出這個決定,安白并沒有心理壓力。
更何況,西格拉不知道斐是雄蟲,若看到蟲蛋,不就一切都心領神會?
按他讨厭雄蟲的性格,不知又要多難受了。
當晚“斐”又出現在西格拉的房間。
西格拉似乎比以前更配合了,或許是對翅膀之事抱有感念和愧疚之心,抑或在長期的親昵中培養出身體的熟稔。
斐親吻他的翼骨時,他竟開始感到情動。
我開始眷戀斐了嗎?
不,我們明明隻是交換和利用的關系。
注入化形劑B時,西格拉感受到腹腔下面的動靜。
“這是什麼?”
“保護身體的。”
“為什麼會動。”
“……”因為在融化。斐瞎掰道:“全方位潤澤。”
西格拉勉強接受。
“醫蟲剛剛……差點檢查我的翅膀了。”
西格拉不安道,“但是艾冬侍君叫停了他。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艾冬侍君不喜歡看到這個。”
“翅膀嗎?”
“嗯。”
艾冬:我不是,我沒有。
西格拉依靠在斐的肩上,“要是……哪天雄主發現了,怎麼辦?”
斐笑了一聲,“想那麼多幹什麼?”
西格拉說,“我怕連累你。”
又在以退為進。
斐撫了撫他的頭發,塞好塞子。
“雄主不會來的,你放心好了。”
“直到你翅膀恢複,這裡都隻有我。”
西格拉看着他淡定的表情,恍然悟道:
原來斐已經看透我的心思,不僅如此,他甚至決定……幫我到底。
這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