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是誰因為受到祁宿刺激怒喝幾大瓶酒還不省人事借宿知己家中的?
某個涉世未深的感情小白難以理解。
“我還以為你們今兒個能和好呢...你就給我看這個啊?我的親娘啊你們到底要幹嘛,一個提前聯系我媽和我幫忙打點在若蔭的行程,另一個喝的巴頭巴腦的一覺睡醒翻臉不認了,這是什麼狗血劇情也能落在我黎雲卿頭上啊。”
連知雨沒有回答,自顧自地走進盥洗室,又即刻退了出來,向一旁幾近崩潰的知己伸出手:“小梨,精油。”
愛發如愛命。
“不要。你先告訴我,你有什麼打算,别到時候演講結束就馬上提前溜走,扔下個爛攤子讓我替你收拾。”
連知雨回頭,微蹙雙眉,向黎雲卿投去銳利的目光:“你是覺得我會傻到讓你來處理?我還不清楚你辦事的效率嗎。”
“我辦事效率很低嗎!!”“不是啊,挺高的。我的意思是我會帶着你一起溜走,這樣祁宿也不會找到你頭上。”
剛找到護理精油的黎雲卿難以置信地盯着連知雨,就像他當年在圖書館看着連知雨很認真地告訴他——自己和祁宿談了的這件事一樣。
“平常倒是牙尖嘴利,祁宿一來你就蔫巴了?我要是你我就跟他大吵一架,明明分手了還纏着我幹嘛。”“對喽。”
連知雨用毛巾拭去眼角水漬:“和我想到一塊去了,隻不過我選擇不去理他,這樣也省的浪費口舌。”“你不是搞哲學的嗎,你應該也清楚這麼耗下去不是個法子啊,會影響你人際交往的……”“誰跟你說哲學和心理學是互通的了?羅素還是個渣男呢,我憑什麼不能跟祁宿玩玩。”“你……什麼?”
黎雲卿吃了一驚:“當初是你提的分手?”
“對啊。你第一次知道?”“還真他媽是第一次知道。你提的?啊??居然是你提的?”
名譽渣男側過身,眼角的弧度毫不藏匿: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不想見他。我也承認我确實弱到連見他的勇氣都沒有。”
黎雲卿隻覺得CPU幹燒了。一直以來他都以為知己六年的愛都托付給了一個說走就走的男人,還是那種為了自己前程不管不顧的渣男,讓知己在遭受非議的同時還白白錯付了青春和第一段純潔的念想。
結果是這個破搞哲學的人的鍋。
連知雨洗漱完畢,開門一看便發現癱坐在旁邊愁容滿面的黎雲卿。見連知雨出來,他将手機上的聊天記錄亮了出來。
熟悉的頭像,是他們确定關系第一天在遊樂場拍下的漸變色黃昏。
靜态的照片裡,黃昏在無可挽回地加深,漸變的深層次暈出斑駁的圓形餘晖,又似乎再漸漸趨于平靜。
而你是我再也無法力挽的狂瀾。
「用了八年一直沒換是嗎……」
「我好像真的應該愧疚一下了。」
[死皮賴臉的渣男]:申請通過好友。
[死皮賴臉的渣男]:顔姨應該跟你說過了,我到時候會去若大。
[LllllllYQ]:你他媽想怎樣,你還嫌知雨不夠慘嗎,你來幹什麼,你明知道明天知雨會進行儀式前演講。
[死皮賴臉的渣男]:?我想我隻是順路回來參加一下母校的百年校慶。
[LllllllYQ]:哦,那你回來吧,拉黑了。
[死皮賴臉的渣男]:或許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LllllllYQ]:有你媽的誤解,你兩年前走的那麼潇灑,那你知不知道知雨怎麼活?!
[死皮賴臉的渣男]:那你就認為我明天是專程回來見他的好了。你要是有心,也記得幫我提前通告一聲。我也怕吓着他。
[LllllllYQ]:滾吧,啥呗渣男下輩子永遠當0,這輩子也是。
[對方還不是你的好友。]
連知雨看着最後一句話無奈扶額。
恐怕下輩子還要永遠當0的那個人是他。
“嗯……真是惡毒的詛咒……所以,你這就把他又删了……?”
“知雨啊——我是多麼信任你,結果到頭來你才是那個渣男,而我成了你的頭号擁護者,你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那我很抱歉,小梨。”
連知雨攙起悲痛欲絕的某人,“如果有下次我會第一個告訴你。”“你還想有下一次啊!!?”“當渣男當到底嘛。”
他笑了,卧蠶邊滴落下未擦幹的水珠,如同新生的露水那般帶着清純的妩媚。
“當0當到底還差不多。”黎雲卿甩開他的手,假裝氣哄哄地走了一段路,“都幾點了你還0不0的,快走吧快走吧我要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