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說道:“郃擇零,其實有沒有可能……我不是很窮……”
“快來吃燒烤!”夏之稭這時過來,打斷這番對峙,她手裡舉着一串鱿魚,略帶歉意地說道:“沒打擾到吧?”
“沒事。”芮聆先起來,先理順了裙擺,走在前面。
郃擇零随後站起來,在夏之稭帶笑的眼睛下,走在後面。
燒烤架上沒有生碳,工具還是嶄新的,旁邊的桌子上堆滿了燒烤,還在冒着熱氣。
芮聆沒忍住,多問了一句:“你們……烤的?”
“我本來想的。”謝桉樹提着一個外賣袋子走過來。
“他烤的得先試毒。”郃思霖鄙夷的看他一眼,本來想收回,看到外賣袋子以後又跑過去,奪過來後才坐回。
“得。”謝桉樹慢悠悠地走過去,拿出手機,開口第一句就是:“拜過把子發過誓,這頓咱先AA 制。”
被奪食了,嘴皮子還是順溜得一點不含糊。
郃思霖不吃這一套,指了指剛走出來的郃擇零,擺明面上了一切她哥買單。
謝桉樹往那方向看一眼,就收了手機,心想這頓穩了。
在一邊玩遊戲的鹿绻甯牽芮聆過來坐下,給她遞了串烤肉,悄悄問了句“怎麼樣”,視線還在遊戲上,食物也一口沒動,對減肥的執念貫徹到底。
芮聆接過來,低低說了聲:“他送了我套房。”
“卧槽!”聲音不小。
鹿绻甯猛擡頭,一群人都往這邊看,芮聆默默把頭埋下去。
“What happened ?”謝桉樹嘴還停在一根串上。
大家眼神狐疑。
“沒事沒事。”鹿绻甯尬笑兩下,插科打诨過去,又壓低了聲音:“有沒有搞錯啊?他是不是對你有什麼誤解。”
芮聆心下有些煩,悶了一口桌上的酒,回她:“不止他,我們學校的人都以為我家裡……有點窮。”
“不是”這下鹿绻甯直接退了遊戲,眼睛都直了,“為什麼會這麼想?”她從頭到尾掃視了一遍芮聆,不解道:“你這個氣質,哪裡像缺錢的?”
“學校裡根據領結顔色的不同有階級劃分,我的屬于低一等,被默認為窮。”
“讓芮叔叔給學校說一聲就行了啊,不就是換個領結。”
“剛開始我覺得能考進去就沒必要,誰知道會出這麼多事,到時候麻煩多了再讓他捐點東西給我升級吧。”
“哈哈”鹿绻甯直接笑出聲來,“芮聆,你的新高中是手遊嗎?升級還要氪金?”
“确實挺像打鬥類的手遊。”
想起在學校裡那些糟心事,芮聆一杯酒又下肚,嗓子有些火辣辣的。
此刻已是黃昏,太陽緩緩褪去落到半山腰,留下一片絢麗的殘日,那一抹紅像是在墨色的天空中撒下一片鮮豔的液體,染紅整片天際。微風輕輕拂過,減去不少燥熱。
謝桉樹和郃思霖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一個大音響,放起悅耳的英文歌,時不時地跟着調子唱:
If you wanted to, girl we could cross that line
Know we've been friends and love only knows broken ends
That's what you said but girl let me change your mind
Hmmm
Hmmm……
空氣中彌漫着醉人的微醺感,音樂越調得越來越勁爆,沒一會兒,鹿绻甯就被他們拉過去跳舞了。
芮聆坐在一邊看他們笑,酒精麻痹了神經,有些昏沉又帶着興奮感,喝下的每一杯酒都在上頭。
不知道郃擇零什麼時候坐過來的,往她面前放了杯涼茶,一句話也不說。
她看眼茶,又看眼他。眨了眨眼睛。
郃擇零俯下身,和她近在咫尺的距離,話語中的熱氣落在她的肌膚上,“看我做什麼?”
瞬間,他的氣息鋪天蓋地将周邊籠罩。
出現得無聲無息。
興許是酒精壯膽,芮聆這次沒避開他赤、裸、裸的目光,而是把手搭在郃擇零手腕上,一把拉他坐下。
他踉跄一瞬,差點滑倒,身坐的椅子發出摩擦聲,他的嘴唇也劃過芮聆的鼻尖,像過電一樣,她頭皮一陣酥麻。
這意料之外的觸碰,讓郃擇零也慌了手腳,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隻聽到芮聆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暈暈沉沉的,顯然醉的不輕:
“你很容易讓人喜歡上。”
郃擇零心一怔,唇角微微勾起,看着她茶色的眼睛,“這話我愛聽。”
看着他那雙含笑的眼睛,芮聆心跳如鼓,勝負心還在作祟。
說出的話也沒過腦子:“這話我愛說。”
聞言郃擇零眉微挑,“看來你經常說?”
她僵着身子,嘴上反抗:“看來你經常聽?”
隻聽見郃擇零輕笑一聲,突然欺身上前,幾乎将她逼到了背後的巨大樹幹上,他神情暧昧,語氣卻十分清明。
“我隻聽你說過。”
旁邊的光線順勢暗下來,芮聆的眸子裡映着他的臉,畫面清晰了起來。
她嘴唇輕啟,一字一句回:
“我隻對你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