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敲定的是蘭巴德酒館,須彌特色料理一道道擺上餐桌,一盤接一盤,這陣勢納西妲都驚訝了:“太多了,會不會浪費啊?”
正往杯子裡倒酒的純種至冬龍茲梅伊:“放心吃吧,每樣都嘗嘗,吃不完的我掃尾。”
她沒有吃剩飯不好這樣的概念,哥哥的剩飯,派蒙的剩飯她都炫過,不差納西妲的。
……主要是孩子胃口大。
最後掃尾階段,納西妲捧着帕蒂沙蘭布丁小口小口地吞咽,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甜甜的東西果然最好吃了。”
“神應該不會蛀牙吧。”她看着納西妲已經吃完了一整袋糖果了。
“……應該不會吧……”神明猶豫了。
最後納西妲是被茲梅伊提溜着回旅館房間的,小姑娘懷裡還抱着一袋新的蜜糖不撒手。
有維爾斯的親兵看茲梅伊回來,立刻給她送上廚房新做的點心,對外交官家屬抱回來陌生小孩的來曆明智地保持沉默。
維爾斯送到茲梅伊身邊的人永遠貫徹沉默是金的真理,嘴巴一個比一個緊,因此茲梅伊不太抗拒,對于她在城内行蹤的被“密切關注”,她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了。
維爾斯從教令院那邊回來後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端着宵夜敲了敲妹妹的卧室房門:“茲梅伊,哥哥可以進來嗎?”
裡面沉默了一小會:“直接進,門沒鎖。”
扭開門栓,維爾斯毫不意外看到了本應該囚禁于淨善宮的小吉祥草王,對方乖乖坐在茲梅伊身邊,完全看不出她剛剛抱着枕頭在床上歡快蹦哒的模樣。
茲梅伊:事實上她剛剛聽到敲門聲後就像一隻被打飛的羽毛球一樣砸進我懷裡,又迅速翻身鑽進被子坐到我身邊。靈巧的就像一隻兔子。
“今天玩得高興嗎?”維爾斯向納西妲颔首緻意,把托盤上的牛奶和宵夜放到床頭櫃上,拉過一張椅子坐下——看樣子是要進行睡前聊天活動。
“還行。”這是對哥哥向來平淡的茲梅伊。
“很高興哦。”這是頭一次放飛自我的納西妲。她又眨眨眼睛,好奇地看着這兄妹二位進行人類的過家家遊戲。
就是過家家。最簡譜的角色扮演。
維爾斯當爹當媽又當哥,茲梅伊就是那個家裡處于叛逆期的小妹妹,隻是壓着性子沒鬧的太難看。
話說茲梅伊為什麼會是叛逆期?
納西妲看向後者,對方剛喝完牛奶:“隻有叛逆期這個解釋才符合人類的思維。”
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兄弟姐妹之間的互相吞噬的。
維爾斯攤手:“我們誰也說服不了誰,隻能保持現狀維持和平了。”
茲梅伊平靜地注視自己的哥哥:“是嗎?我還以為你已經死心了呢。”
維爾斯隻是微笑,欠欠的,讓人恨不得往他那張堪稱俊秀美麗的臉來上一拳。
納西妲還想再琢磨一會維爾斯的面部表情,誰知道眼前陡然一黑,茲梅伊掀起被子一卷,把她和自己都裹得嚴嚴實實,抗拒意味明顯:“我要睡覺了。”
不想跟你這個讨厭的家夥說話。
這舉動在維爾斯眼裡跟撒嬌也沒什麼區别,他笑着起身走到門口關燈:“那好吧,做個好夢。晚安,小姑娘們。”
等他走後,被子裡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納西妲的腦袋鑽出來,從袋子裡又摸了一塊棗椰蜜糖塞嘴裡:“就一塊,最後一塊……”
就連智慧之神也無法抵擋甜蜜的誘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