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梅伊問:“深淵教團的蹤迹,你有嗎?”
維爾斯:“當然。要去清剿深淵教團了對嗎?我會把相關的人員安排給你,但是你要……”
“我隻是告訴你,找不到我的時候可以去看看深淵教團的活動路線。”茲梅伊說,“你的人類部下離深淵越遠越好。”
“……不要小瞧人類,茲梅伊。奮戰在對抗深淵前線的一直都是他們。”
“深淵對提瓦特生命的侵蝕是不可逆轉的,深淵教團的蠱惑能力你應該清楚。你可以接受他們這種非正确的死亡,我不可以。”茲梅伊說,“再見,維爾斯。”
她離開的時候很匆忙,熱好的牛奶也沒喝上一口,留下哥哥對着空空蕩蕩的房子怔怔出神。
“我是……被讨厭了嗎?”
“我覺得……應該是吧。”派蒙撓撓頭,她和旅行者通過傳送錨點回到蒙德休息的這段時間過得很不錯,臉蛋圓潤了不少。維爾斯找上門詢問育兒心經(?),她猶豫着給出猜測,“畢竟茲梅伊已經不是米洛了嘛……米洛肯定是不會讨厭你,也不會生你的氣的。”
她還記着分開時茲梅伊沒有抱她,又開始難過了。
熒隻是去提交了個委托,回來後看見幾天不見的維爾斯還有些驚訝,見到派蒙和他一起陰郁,遲疑開口:“你們這是怎麼了?都不高興的樣子……”
“維爾斯覺得他被妹妹讨厭了,我也覺得我被讨厭了……”派蒙語氣低沉,“米洛可喜歡我了,總是會抱着我,跟我一起吃好吃的……”
“我想她了,熒。我還是不能接受米洛不和我們一起旅行。”
熒愣了一下,淺淺笑起來:“我也想。但是派蒙,米洛就是茲梅伊,她有她要做的事情,不是麼?”
“還有維爾斯,你不是早就接受她長大的事實了嗎?”
“以我所見,你與她之間的兄妹情誼更像是尋常人家的母子感情。”鐘離被找上門來的時候正在奧藏山山頂湖泊石桌旁喝茶,此地真君正對着剝核桃的維爾斯怒目而視,維爾斯根本沒空關注旁人目光,隻是追問:“為什麼這麼說?”
鐘離:“尋常人家的母親拉扯兒女長大頗為不易,待子女成長離巢,母親便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因而患得患失,總覺得兒女不再需要自己這個母親……其實隻是孩子忙于其他事情,無瑕分出精力關照母親心理。而母親又因為此心态,等待中便覺得時間無限拉長罷了。”
“唉……太冷漠了。她盯着深淵教團的目光都比看我有溫度,好傷心。”眼鏡美男痛苦扶額。
真君左看右看,問:“這是向帝君詢問育兒心經?”
“不必理會他,留雲。他得閑無事幹而已。”鐘離喝茶。嗯,翹英莊今年最後一批茶,有些苦得乏味。
維爾斯歎氣:“不是沒事幹,提不起精神來……這比她偷偷跑出來都讓人害怕,要是跟在後面她肯定能發現,然後生氣……算了,你也不想理我,我找若陀去。”
他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留雲借風真君隻覺得眼前一恍,搶她座位那家夥便消失在原地了。
“空間的威能,穿梭竟如此流暢自然嗎?”留雲嘀咕着,坐下來和塵世閑遊到這來的帝君繼續唠嗑。
若陀和維爾斯說了什麼旁人不得而知,但是這家夥回至冬的時候還是郁郁寡歡的模樣,就知道沒啥收獲,也沒得安慰了。
維爾斯閑嗎?不是很閑,他手裡掌管着至冬最大的不動産,擁有驚人的财富,橫跨大陸的情報組織和愚人衆精英部隊都在他手下兢兢業業工作,每天要處理的事情還真不少。何況冰之女皇的宏圖大志,全體至冬人民的共同追求需要一步步貫徹落實,愚人衆執行官之間的聯誼和外派部署都需要他盯着……
維爾斯忙嗎?算不上忙。财産有專業人士打理,定期檢查就行。情報組織能自行運作,大方向和愚人衆執行官動向相關聯,調整起來不難。巴納巴斯是個可靠的合夥人,除了幾個部下容易窩裡鬥外,沒什麼可指責的地方。維爾斯隻需要在執行官鬧出大亂子前攔一攔,以及負責鬧出大亂子後的保命跑路工作。
随意穿梭各地對旁人來說是很難,對旅行者來說不算簡單,但是維爾斯因為權能的關系,很容易做到這一點。也因此造成了他很閑四處溜達找人唠嗑讨論妹妹怎麼對他這麼冷淡的局面。
稻妻的雷神,須彌的阿佩普……茲梅伊的存在以一種奇妙的方式在衆多高位者眼前過了明路。
那隻是北境冰元素龍維爾斯不成器的妹妹,有她兄長看顧着,鬧不出什麼亂子,不是嗎?
事實真的如此?
熒收回遠眺的目光,身後傳來皮鞋吧嗒落地的輕響。
“哎呀,是旅行者,好久不見呀。”
青色披風下擺随着主人身姿搖晃,塞西莉亞花裝飾帽檐,詩人撥動琴弦,蒼青天空色的瞳柔和地注視着旅行者:“要不要請我喝一杯蘋果酒?”
派蒙正在啃維爾斯順手帶來的蜜糖,見到來人露出笑臉:“賣唱的!你怎麼總在想着喝酒?”
“我可是蒙德最好的吟遊詩人,在蒙德這樣以酒聞名的城邦,詩人愛喝酒有什麼不對嗎?”他攤手,“話說回來,你們身上的氣息未免太雜亂了吧……嗯嗯……至冬的雪,須彌的棗椰,稻妻的雷鳴,還有……寂靜。”
熒平靜地對上那雙眼睛:“溫迪,我可以詢問你一些事情嗎?”
“請問吧,塵世間最好的吟遊詩人樂意為你解答疑惑。”溫迪眨了眨眼睛,“在這之前,不如我們先去天使的饋贈坐下來好好聊聊你這些時日的旅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