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爾斯聞言扶了扶眼鏡：“冒昧問一句，饅頭是什麼新食品嗎？”

熒默默舉起還攥着啃到一半的饅頭：“這個。”

熒：為什麼她也不自覺乖巧起來了？

但是這種小面點真的很好吃，夾點小鹹菜就美味得不得了，冷熱都能入口，居家旅行必備食品——以後出門先買百八十個，夾烤肉那不得香迷糊了。

“此物為饅頭，也可稱為饅首。乃是小麥磨粉，與水加一點酵母揉勻，隔水蒸制而成的一種璃月家常食物。最是平凡不過，咀嚼有甘甜滋味。”

金棕瞳的先生笑了笑：“維爾斯先生，夜深了，玉京台上風大，帶令妹回去休息吧。”

“不勞鐘離先生費心。”維爾斯看着兩個小姑娘光着的手臂和小腿，心底歎氣歎得響亮，手上還是把外套脫下來給她倆披上，“睡不着了。那我帶着你們四處走走？”

他這話是問的兩個小姑娘，派蒙莫名其妙地不敢說話，依偎在米洛懷裡，被維爾斯當做了什麼沒有威脅的小東西。

派蒙：我可是有五分之一頭野豬戰力的！

米洛牽着熒的手，再一次擋在她面前開口道：“好。我晚上沒吃飽，去其他餐廳吃，可以嗎？”

“當然可以。”維爾斯摸摸兩個女孩的腦袋，有禮節性問身邊的鐘離，“鐘離先生，可要同去？”

金瞳的客卿先生面上是淺淺的微笑：“既然維爾斯先生邀請，那在下自當盡地主之誼陪伴。”

維爾斯：“……也可。”

說實話，米洛不太懂哥哥和這位鐘離先生之間是個什麼情況，但她知道自己就和以前一樣默默吃飯就可以了。

熒也是，最好不摻和他們兩個的，大人的交流。

維爾斯和鐘離并排在前面走，米洛跟着他倆身後，像個小尾巴，偷偷扭頭對派蒙和熒做了個拉拉鍊的手勢。

示意她們不要對說話。

派蒙難得聰明一回，迅速領悟到意思，忙捂着嘴連連點頭。

熒眼神閃爍一二，也跟着輕輕點頭。

她有預感，今晚就能知道一個重磅消息。

他們去的是琉璃亭。

璃月港兩大餐廳，琉璃亭與新月軒，走的都是高精路線。即使是月上高頭的夜晚，也有為權貴服務的酒局。

或者說是夜宵局？

菜單給小姑娘們看去了，鐘離放下一句“我都可以”，就和維爾斯一起話裡話外打機鋒了。你來我往，簡直有無形的刀光劍影。

米洛偶爾擡頭，覺得這倆龍真是奇怪。

熒偶爾擡頭，覺得鐘離越看越像什麼不顯山不露水的高人。

派蒙偶爾擡頭……派蒙點餐點得好歡樂，她就沒有顧得上擡頭。

晚上吃的是鍋子，熱燙燙的，正好驅驅更深露重的寒意。

對在場幾個外國人（龍）來說，璃月菜好吃是真好吃，就是筷子難用。維爾斯手上功夫不錯，如今筷子已經使得有模有樣了。

米洛和熒還在初學期，而派蒙作為表裡如一的小朋友，在飯桌上享有勺子用飯權。

“筷子好難用哦。”看着米洛杵丸子半天插不中，派蒙舔舔嘴角飯粒，輕聲感歎，“璃月餐具也這麼特别嗎？”

樹不一樣，山不一樣，建築不一樣，人不一樣，吃飯用的餐具也不一樣。

不一樣的難。

也不知這句話是哪裡戳中了鐘離，他捏着筷子好為人師：“筷子，在璃月古時又稱箸，看着像是兩根小木棍，其實也有講究。兩頭一圓一方，即天圓地方之意，璃月人以圓接觸食物，有民以食為天的寓意……”

熒聽得認真，派蒙咬着勺子，懵懵懂懂。

維爾斯用公筷給妹妹撈煮熟的肉片蔬菜，對鐘離的講解不太感冒——鐘離也不在乎他聽不聽。

孩子們懂得其中道理就好。

米洛豎起耳朵聽，越聽越覺得有道理。

民以食為天，就是說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吧？

說得真對，米洛也這麼覺得。

沒有什麼比吃飽又吃好更讓人感到幸福了。如果有，大概是和哥哥，還有家人夥伴一起分享好吃的食物吧。

摩拉克斯的理解和她一樣，璃月的孩子和她理解一樣。

都是可愛的人類孩子呢……

嗯？你問她為什麼知道鐘離就是摩拉克斯？

唔……龍能認出龍，不是很正常嗎？

而且他和哥哥一起來的哎。哥哥和人類走得不是很近，也不會在晚上和人類一起同行。索菲娅能在哥哥身邊待那麼久，久到可以稱為眷屬，是因為她身上有龍族血脈，是個特别的孩子。

而且摩拉克斯身上的味道很好認，有璃月的山嶽石頭的氣息，有摩拉的氣息，有霓裳花的氣息……

哥哥講過的，石頭成精，血肉為摩拉，又講究愛花愛漂亮的精緻龍龍，就是摩拉克斯*。

米洛都記得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