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沒事就算了,不然……”
“主人,您看他是不是醒了。”
薛見微睜開眼睛,勉強能分辨出眼前站着兩個人,其中一人穿着粉紅色的衣衫,坐在他旁邊,問:“你好一點了沒,哪裡不舒服?”
“頭,頭疼。”他艱難地把話說出口。
“頭疼是正常的,你好好休息,過兩天就會好的。”說着她拿出一個小藥包,放在他的枕邊,薛見微嗅着藥材的香味,感覺疼痛似乎真的減輕了,不知不覺他又昏睡了過去。
陶邀見他沒有什麼大礙後松了口氣,說:“念在吳大海是無心之過,且沒有造成嚴重後果,就放了他吧。”
“多謝主人。”
陶邀變出一盆熱水,将毛巾放入其中擰幹之後敷在薛見微的頭上,她沒想到自己還能見到恩公。
當時她和狼妖鬥法,中了奸計,被打成重傷,因無法支撐人形化作本體桃樹,又遇上大旱,她幾乎是要枯死了。
就在這時,薛見微出現了,他手施甘霖,令她枯木逢春,活了下來。她本來沒有名字,聽到他念的那首詩,才給自己取名陶邀。
恢複法力後,她集結之前的手下,在此地建立了村寨,本想安穩地過日子,誰知狼妖卷土重來,要與她争地盤,沒有辦法,兩邊又鬥了起來。
而薛見微由于是副生面孔,被守門的吳大海當作是狼妖派來的奸細,受了一錘,屬實是無妄之災。
正如陶邀所言,兩天之後,薛見微就恢複了,隻是當問起他的來曆時,除開名字之外,他全記不起了。
陶邀說:“可能是因為頭部受傷,暫時失去了記憶,等過些日子就會恢複的。這樣吧,在你痊愈之前,就待在我們這兒吧。”
目前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薛見微隻好答應了,在陶邀家中暫時住了下來。
她家人口極其簡單,隻有她和一位名叫紫衣的婢女兩人。通過紫衣,薛見微了解到陶邀是這座村莊的主人,目前和隔壁村子起了沖突,兩邊鬧得不可開交。
薛見微聽了覺得奇怪,“你們為什麼不去找官府,讓衙門裡的人來阻止紛争。”
當然是衙門根本不知道這裡有村落呀。紫衣不好告訴他真相,隻好語焉不詳地糊弄過去,“找了,對方關系更硬,衙門不管。”
薛見微皺了皺眉,還想說些什麼,紫衣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跑了出去,過了一會兒,抱着一堆衣服進來放在薛見微身邊,“這是你進村那天穿的衣服,我幫你洗了。對了,這個牌子有什麼用啊?”
薛見微從她手中接了過來,看了下不過是塊平平無奇的牌子,上面刻着一朵桃花,他隐隐感覺這塊牌子可能對自己很重要,于是仍舊收回懷中,“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家裡人送的吧,先收着,說不定日後能靠這塊東西想起來什麼。”
“也是。”
兩人正說這話呢,就聽外面傳來一陣歡呼聲,紫衣馬上奔了出去,“肯定是主人回來了,今天打了一個勝仗!”
薛見微暫時還不能下地,他隻能透過窗戶向外張望,看到陶邀身着戎裝,騎着駿馬,英姿飒爽,神采飛揚,面帶微笑不知在和身邊的人說些什麼。
他的心像是被燙到了,跳動的頻率很不自然,他認為自己肯定又是犯病了,連忙躺了下來,用被子把頭蒙住,閉上眼睛,睡一覺就好了,他告訴自己。
“紫衣,他今日好些了嗎?”
他聽到了兩個人的腳步聲。
“好了不少,還跟我說了會兒的話呢。”
“那他有沒有恢複記憶?”
“這倒沒有,唉,他怎麼蒙着頭啊。”紫衣上前掀開被角,發現薛見微在睡覺,“主人,他睡眠質量可真好,外面這麼吵還能睡着。”
“或許是身體還沒大好吧,”陶邀猜測,她去了外面的房間,将沉重的盔甲脫了下來,松了一大口氣,“這東西太重了,我一點都不想穿。”
“主人,這可是用東海萬年老龜留下的龜殼做成的,穿了這個能保護您不受傷呀。”
“也就隻有這點作用了。對了,今天回來的時候,我發現了一株靈芝,賣相很好,晚上做成湯藥給他服下。”
“是。主人,這仗什麼時候能打完?”
陶邀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也盼着早點結束,能過安穩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