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叫了劉淵鶴、姚莉出來喝酒,在姚莉的酒吧包廂,那裡都是姚莉的人,說話她放心。
姚莉最近談了個大學生,據說他唱歌很好聽,此時剛從被窩裡爬出來,眼神迷糊。
“怎麼了?要是家裡多了個人住不下去,你來我家呗。”姚莉知道最近周生京死裡逃生回來的事情。
姚莉不懂,此刻徐昭擁有了比曾經更多的東西,她卻還要铤而走險。
“不行,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到底是誰救了他,我确信當初下手沒有留手,一切都處理得幹幹淨淨。”徐昭的眼睛狹長,冷着臉的時候,饒是看着她長大的姚莉也打了個哆嗦。
“收手不行嗎?”姚莉沒忍住問。
徐昭咽下酒,手指輕輕敲打在桌面上,“姚莉姐,你真會開玩笑,一頭大象,我都吞了個頭,要麼被噎死,要麼繼續邊消化邊吞下去。”
姚莉低估道,“什麼大象,讀個書出來說話神神叨叨的,你直接說要我做什麼就行。”
徐昭低聲道,“我的人不方便深查下去,姚莉姐,你認識的人多,不管用什麼手段,幫我查一下他那天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出發去酒店的,又是怎麼混進去的。”
劉淵鶴一直默不作聲,她聽到自己自比吞象蟒蛇的老闆說,“淵鶴,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我要你明面上去查周生京火災的真相,實則是去查誰救了周生京。”
作為擔心丈夫的妻子,疑神疑鬼到連救了丈夫的恩人也要懷疑,不是很正常麼?
徐昭嘴角含笑。
最遲後天,徐蘭芝就會找上她。
次日,徐蘭芝單獨叫去了徐昭。
“阿京去同你住了,”徐蘭芝語氣僵硬,“大難不死的兒子不信任自己的母親,倒是信任你這個妻子。”
到底是親母子,幾年來徐昭的努力似乎被周生京的選擇弄得搖搖欲墜,徐昭在心底罵了周生京不少話,你自己要過來能不能把屁股擦好?别被徐蘭芝發現?
“哪裡的話,媽,”徐昭淺笑道,“生京不和您一起住,原因哪裡是不信任您呢?”
她言下之意是,這是因為他那個不成器的爸爸呀。
那個搞出了私生子不死心還繼續聯系着周還的男人——您的丈夫呀。
徐蘭芝的語氣很快軟和下來,最近事情太多,她被搞得疲憊不堪,回來的周生京除了那天告訴所有人,兇手在家裡,其他什麼都沒做,也不說回公司幫忙。
徐蘭芝不可能放權給自己丈夫了,指不定這些産業什麼時候就到了周還或者不知道哪裡的私生子手裡。
所幸,這個兒媳婦還和兒子一條心,隻要徐昭不為了讨好自己損害周生京的利益,她不介意站在這對小夫妻的對立面。
虛假的試探過去,徐昭開始給徐蘭芝彙報公司近日的情況,徐蘭芝指着一條财報道,“這條,政府要在禦青路修高速的消息是哪裡來的,再多的同行都确信這條消息,都不能成為佐證它正确的确鑿證據。”
徐昭單獨把這張彙報拎出來,仔細看了一下道,“可以立項但不能投入太多,放心吧媽,盯着我們的人太多,萬一是聯合起來做局的,得不償失。”
一鲸落,萬物生。
大公司垮下去,多少小公司可以吃得飽飽的,所以她們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兩個小時後,徐蘭芝打算休息了,她撐着腦袋道,“最像我的,不是我的孩子,居然是你。”
她眼裡看不出情緒,徐昭不敢放松,恭敬笑道,“這些年,媽媽你一點沒藏私,一點點教我,我怎麼可能不像你呢?我不隻是周生京的妻子,更是是你的學生。”
徐蘭芝輕輕隔空點了她一下,沒忍住笑了,“油嘴滑舌,周生京九是這樣被你哄到手的?我沒怎麼和他說過誇獎的話,他對你這些話最沒有抵抗力了。”
“媽媽剛剛才給我說我和你最像,現在就說我油嘴滑舌——媽媽晚餐吃私房菜嗎?我把阿京一起叫上。”
“……你叫的出來?不要隐瞞我也會一起用餐的事實。”
“哪有孩子拒絕和母親用餐,媽媽,我現在就叫他。”
“……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