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心弦微動,含糊道:“還行吧。”
左骁重新把手機塞回她掌心,“學着點,你能拍出‘還、行’,我就心滿意足了。”
秦書拍照在精不在多,給安妮拍的幾張都是可以直接發微博的水平,換成左骁卻怎麼都拍不順手。
連拍三張廢片,她擡起頭,“你能不能别看鏡頭?”
秦書也清楚這個要求不合理,但鏡頭中,他那雙眼睛叙事性極強,好像時刻注視着她,擾得她拿不穩手機。
左骁笑出一聲氣音:“行,你說怎麼拍?”
秦書指了指對面的鐘樓,“去那邊吧,背影出片。”
自由活動時,大家都默契地與搭子一起,故而秦書和左骁離隊沒有引起太多注意。
背影也可以拍出花樣,可是不能全拍背影。
左骁斜倚石柱,抱臂看着秦書,“攝像老師,還繼續嗎?”
秦書快速删掉聚焦不在左骁身上的照片,退回拍照界面,擡起眼睫,畫面與記憶重合,仿佛又看到曾經倚着後門等她下課的少年,鬼使神差按下快門。
“小文,你們還在拍啊?”安妮一個人溜達過來。
秦書回神,笑道:“左老師配合度高,趁機多拍幾張。”
“那粉絲一定高興,”安妮說,“你們拍合影嗎,我給你們拍呀。”
時隔七年,秦書再次站在左骁身邊。
安妮舉着相機,本想說再近一些,就見左骁自然平移一步,擡手搭在秦書身後的半牆上。
秦書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緊張,微微翹起唇角。
是不經意,也是習慣,頭朝左骁的方向傾斜。
“再來一張吧,拍個對角線,”安妮走到他們側面蹲下,“小文笑得開心點,露齒笑。”
拍完,她給秦書看,“不愧是骁哥,一下子就get到我的意思了,你倆要是換上校服,我還以為我回高中了呢。”
秦書瞥了眼左骁,發現他也在看她。
安妮很滿意這兩張圖,問道:“我可以發微博嗎?剛好和大家的照片湊個九宮格。”
左骁沒意見,并且大方表示:“發了告訴我,我給你點贊。”
快到集合時間,安妮緊忙去廣場找小哈拍合影。
秦書和左骁慢悠悠下樓,她小聲問:“你不怕粉絲不高興?”
左骁一本正經道:“這是工作。”
他們不是最後回到廣場的,等人時,左骁湊近秦書耳朵,在她腰後撥弄一下,“秦書,你怕什麼?”
耳尖被溫熱的氣息撩得一抖,等溫度遠離,秦書方才側過臉看他。
他插着兜,一副無所畏懼的閑适樣子。
秦書忽然向他伸手,他身體明顯緊繃起來,然後,她探向他肩上的背包,抽出礦泉水擰開喝了。
“嘩啦。”瓶中水波搖晃,瓶底倒過來杵在左骁胸口。
“有話可以私下跟我說,别在錄制時惹事。”秦書另一隻手背後,撥開接收器開關。
左骁消停了。
等人到齊,導演組織拍了一張俯視合影。
“下一個目的地是發現者紀念碑,在這之前我們會經過貝倫蛋撻店,在這裡有一個遊戲等待大家。”
走到蛋撻店,導演不僅給買了蛋撻,還格外點了四款甜點、咖啡、橙汁。
大家圍坐一桌,廚師出場講解蛋撻店的曆史和獨特之處,并介紹了各個餐品。
廚師離開後,導演把錄音娃娃放到桌子上,播放的内容正是廚師剛剛說過的食品名稱。
“你們每人有一次對應名稱和食物的機會,對應成功的食物留下,否則撤掉。”
明理:“啊?不是給我們吃的啊?”
導演:“不完全是。”
安妮無語:“導演,你為什麼覺得我們能聽懂葡萄牙語啊?況且,小哈是一隻小貓咪啊。”
導演:“小哈是卡車,算了,你有兩次機會。”
左骁悄悄問秦書:“你聽得懂嗎?”
秦書瞄了眼人群中神色不明的鄭升,擋住嘴唇,問:“想吃哪個?”
左骁真情實感道:“好不容易來一次,至少得嘗嘗蛋撻吧?”
演員不能胡吃海塞,平時鄭升盯的死緊,他哪吃得到這種高糖甜品。
兩人密謀的時候,安妮和明氏兄弟已經用光了次數,成功為大家赢得了咖啡和橙汁的飲用權。
齊淑蘭溫聲問:“如果我們四個都猜對了,多餘的那個可以自動留下嗎?”
“可以,不過要換個方式。”
導演給他們發了耳機和小白闆,“寫下你認為的,音頻所對應的食物,不允許交流,30秒思考時間,開始。”
秦書默默觀察大家的反應,劉毅和齊淑蘭雙眸緊閉,左骁淡定如舊,小白闆擱在二郎腿上,看似胸有成竹,實際上雙眼空洞。
等劉齊夫婦寫了答案,秦書才動筆,不經意偏了下題闆,左骁立刻低頭奮筆疾書。
導演立刻道:“極個别人啊,不允許互幫互助。”
安妮嚷嚷:“題闆是自己的答案,想抄都沒法抄吧!”
明理幫腔:“沒有标準翻譯,排除錯誤答案都做不到诶,也許寫的本來就是一種東西呢。”
導演雙拳難敵四手,讓四人停筆。
秦書先亮白闆,她運氣很好,聽到的是蛋撻,很容易被誤以為是運氣,不會搶别人風頭。
左骁随便寫了一種,四分之一概率,很遺憾,他的運氣值穩定發揮,沒中。
劉毅和齊淑蘭寫的都是“蛋糕”。
導演無情地以“擦邊答案”否決了,最後桌上隻留下蛋撻和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