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關系，”秦書攪着酒店管家送來的梨湯，“反正他就要身敗名裂了。”

聽她輕飄飄的語氣，鄭荷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再次确定計劃，并且她一定會履行承諾後就斷了視頻，以防萬一還删了好友。

秦書自然不會白來港台一趟，見了兩個客戶，高調拍下一件首飾準備送給路雲傾，從拍賣行出來，就收到記者發來的暗号，心情頗好回酒店等消息。

入夜，鳴笛聲響徹整個港口。

秦書走到窗邊，望着遊輪緩緩離港，駛入無盡黑暗之中。

輪船上的記者和便衣會讓柯誠瑞擁有一個終身難忘的生日。

翌日，秦書被路雲傾的電話吵醒。

“文文！昨夜微博大地震，柯誠瑞因為黃賭毒被抓了！”

秦書并不意外，證據是她提供的，記者是她請的，狗仔早就寫好了通告，隻要柯誠瑞被抓，所有信息會迅速披露，柯大想運作都沒機會。

再者，他自己手裡也不幹淨，光是應付上頭的人就足夠他焦頭爛額了。

“有官方的消息嗎？”

路雲傾：“有，官方說成立調查組了，我聽說柯大早上被請去喝茶了。”

“那還不趕緊讓叔叔阿姨盯着點。”

“放心吧，前段時間柯大搶了我家兩個項目，消息一出，我爸笑了半宿。”

通話結束後，秦書找了找情緒，給秦英理打電話。

“二叔，您看新聞了嗎，柯誠瑞簡直膽大包天！您是不是被他騙了啊！”

秦英理也頭疼，總不能說他就是故意給侄女找了這麼個玩意，隻好承認自己被騙了：“二叔也是替你着想，沒想到柯二品質這麼敗壞，若真讓你吃虧，二叔怎麼對得起你父母。”

變着法罵了五分鐘，秦書說自己難過，要在港台散心，秦英理理虧給她轉了錢，她才勉為其難被哄好。

微博榜單一大半都是柯誠瑞和柯家的官司，秦書知道裡面寫了什麼腌臜事，不想看第二遍，快速滑動屏幕，快翻到底時手指頓住，兩個陌生詞條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柯誠瑞利用電影票房洗錢#

#柯誠瑞名下娛樂公司虐待藝人#

這不是她安排的，或者說，對比起其他黑暗的事，上面認為這兩件事優先級不高，不想讓群衆的注意力被分走。

誰在渾水摸魚？

這時，屏幕上方彈出通話請求。

秦書遲了幾秒才接。

左骁語調焦急：“秦書，我劇本找不到了，是不是在你那？”

秦書無聲扯了下唇，裝的跟真的似的，劇本在哪他心知肚明。

之前看房子讓他幫忙抱文件，回家一看發現混了劇本進去，當然她也沒多此一舉還回去。

“劇組沒有多餘的？再說，你不是都背下來了嗎？”

左骁振振有詞：“那能一樣嗎，我的劇本上有标注，我辛辛苦苦地研究的。”

“知道了，我給你送。”

左骁頓了下，“你帶了？”

“帶了——”秦書語氣懶散，從手包中抽出劇本，翻到左骁那頁，“真辛苦，打眼一看，不超過30個字。”

“……”

“我急用，你抓緊時間。”

秦書話鋒一轉：“你插手熱搜了嗎？”

對面安靜片刻，“已經處理好了。”

秦書輕笑：“反應夠快的，我一會兒給你送劇本。”

“好，”左骁也含笑道，“恭喜你斬了朵爛桃花。”

屏幕自動返回熱搜界面，那兩個詞條老老實實挂在尾巴。

-

劇組正好在酒店附近的民居取景，秦書吃了午飯，讓保镖送她去劇組。

工作人員看秦書眼生将她攔住，聽她說是左骁的助理，來給他送劇本，半信半疑用對講核實了真僞才放她進去。

秦書到的時候，左骁剛拍完一場戲。

他客串的角色是女主的白月光，身份是警方派去毒販組織的卧底，黑色緊身T恤包裹着肌肉，手臂傷口交錯，看起來十分猙獰。

為了保持角色狀态，他說話很兇：“吃飯了嗎？”

“吃了。”秦書放下劇本。

左骁掃了眼，捧着盒飯，問：“什麼時候回雲興？”

“暫時不回去。”

左骁夾菜的動作一頓，“那你準備幹什麼？”

秦書擡手擋太陽，眯起眼看正跟着武術指導做動作的男主演，說：“人生地不熟，給你當助理吧。”

左骁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眼底瞬間浮起驚喜，刻意壓制着：“你願跟着就跟着吧，别喊累就行。”

秦書說到做到，連續三天跟他在劇組拍戲，鄭升忙裡忙外，她隻做遞水杯、遞紙巾、打傘這種有手就行的小活。

就在第三天下班後的晚上，秦書正在洗臉，聽見有人敲門。

門外的人是左骁。

他換了身灰色純棉家居服，還沒卸妝，身後跟着操心太多導緻有些顯老的鄭升。

秦書放他們進屋，邊擦臉邊跟鄭升說：“這段時間辛苦了，等本季度結束公司給你發獎金。”

鄭升笑道：“不辛苦不辛苦。”

“不辛苦命苦，”左骁嚣張地往沙發上一坐，放下手機，隔空點了點頁面，“我又上熱搜了。”

秦書不以為意：“你上熱搜不是家常便飯麼？”

一字一句念出詞條：“左骁耍大牌，片場欺負小助理，這什麼？”

左骁攤手，“我也想知道，現在黑粉又狂歡了，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秦書，”他坦蕩地看向她，“你得為我、的名聲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