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門上次作秀來了不少門衆。
這次收官之戰,更是傾巢而動。
上至掌門,下到練氣修士,個個武裝到牙齒。
都知道,墜神歸天的那刻會留下神迹,若是能感悟兩分,修仙成神的道途又進益了一大截。
故而在花載酒這個搞事的毛頭小子出來後,看他的眼神恨不得立馬殺之,哪裡來的攪屎棍臭蟑螂?區區一介元嬰散修,也敢和天雷門搶獵物!
因不屑出面,譴孫文傑帶人去将鼠輩驅逐,莫要壞了宗門大計。
孫文傑過來開門見山:“此陣,是我門曆代宗主集大成的天雷陣,專為堕神設置的屠神陣法,非人力可破,你們非我宗門人不可輕舉妄動,就好速速離去,此地不是等閑……”
“我呸你個姓孫的繡花枕頭!”
黃大少此時也沒多少同門情了,罵道:
“就沒有見過你們這麼不要臉的人!明明答應我爹和鎮長,用靈礦換取鎮民安危,你們倒好,礦要人也要,當真是物盡其用,什麼算盤都沒有你們打得響!”
孫文傑心中多少有點良善存在,他并不贊同用黃泉鎮的散修做誘餌,但門主令和師命難違,眼下若是能勸住有幾面之緣的人明哲保身,也少幾分愧疚。
既然勸不住,那就不必再勸。
他率先拔劍,身後的同門也紛紛附和,唰唰亮劍。
黃大少收回了脖子,躲在花載酒身後。
他慫是真的,對自己有幾分本事也是清晰認知的。
花載酒五指翻飛,緊了緊握刀的手,不可把時間浪費在此人身上。
“你們設陣的目的是削弱玄武,但現在效果好像并不好,不如放我們進去,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孫文傑也是聰明人,一點就通,覺得有幾分道理。
遂去請旨。
天雷門那邊的長老正愁壓制玄武的效果不好,若是拉長戰線,未免夜長夢多,正在吹胡子瞪眼商議派那門的弟子進去打頭陣,再激一激玄武的性子,讓它撞陣而亡。
聽到有人自願進陣,當下就開了一道口子,同意讓人進去送死。
黃大少不明所以,隻覺有詐:他們有這麼好心?
臨陣打退堂鼓,被花載酒一帶,輕飄飄地也跌進了天雷屠神陣。
一入陣,他就頭暈腳軟,好似身負千斤壓頂之力。
黃大少想吐血:“拉我幹啥?”我就一築基的,分分鐘嗝屁。
正說話間,一道門出現在他們眼前。
入土真人一左一右各拎了一個,還用腳反手關門。
花載酒:“嬸。”
二狗:“老爹!”
兩人異口同聲地上前将人接住。
入土真人空出手來,繼續加固這一小方不足百平的靈氣空間。
公孫大嬸入了花載酒新搭的護靈陣法,方才好受些,回了兩分心神,拽着他的胳膊質問:“誰讓你回來的!走,趕快走!”
花載酒點頭安撫到:“會走的,我會帶你們一起走!”
二狗瘋狂點頭:“對對對,一起走!”
公孫大嬸實在不濟,罵也罵不動,心裡氣死了,要走哪有那麼容易。
入土真人倒是人如其名,想得開,豁達得很,勸了大嬸一句:“孩子孝順,挺好的。”
但他們這群半截入土的,也不能真耽誤這群小後生,便又對花載酒道:
“花小子你是個主意多的,可有什麼對策?”
花載酒再次點頭,他環顧了一周,将陣中的環境和陣眼點都盡收眼底,講道:
“天雷門的屠神陣應該沒多大效用。”
入土真人心中颔首,所以老鬼才打得那麼費勁,想當年這老鬼再不濟怎麼也是鬼修第一人!
半神之資,對付一隻孽畜,不說綽綽有餘,搞個千兒八百回的還是能的。
“我認為堕神之所以堕落,保持不住仙品神格,應該是妖化了,所以應該布降妖陣,方是對症下藥,甕中捉鼈!”
花載酒此言一出,二狗大贊:“有道理!”
入土真人摸了摸花白胡子,雙目含笑:孺子可教也。
“你說說,這降妖陣該如何布?”
花載酒沉吟片刻後答:“玄武是四方神獸之一,如今神格堕落,若是能請動其他三神獸,哪怕之一,必然與之相克!”
請動青龍白虎朱雀三神的法身下界可能性不高,但可用與之相關的替代品做陣眼,那降妖陣就成了一半。
入土真人一聽就明白,于是吩咐到:“陣眼老夫來解決,爾等尋着這陣圖分頭行動!”
他手一揮。
憑空出現一副寒潭結界境内的布陣星位圖。
花載酒對此道雖算不上精通,但有了入門功底,比其他人更易懂,一下就看明白了此陣法之精妙,成陣後威力之強大。
對真人的安排沒有二話,立即帶頭執行,獨留黃大少照顧兩位傷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