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衆一拱手,準備化幹戈為玉帛:“長老承讓,倒也不必如此介懷,晚輩純屬僥幸,有沒有興趣聽我一言?”
雷劫隐約還在。
逵老道雖有不甘,但心裡跟明鏡似的,這小子有點起運在身上,點子紮手不好搞。
衆人隻見剛才還劍拔弩張的一老一少,現在偃旗息鼓,兩人碰頭暗自嘀咕了一番。
不知在說什麼。
最後隻聽到他們師尊氣鼓鼓地說了句“好自為之”。
這就完了?
沒完,随即,逵老道帶人前去搶修山門了,連趁機逃跑的雜役都沒空去追。
對比之下,花載酒的過失,頂多算是操作失誤,當然還是選擇原諒他。
花載酒則是尋着小花的記憶,往内門去。
準備去接收他的“遺産”。
剛巧半路就遇上聽見動靜,前來過問的雲無心。
對方見他甚是意外,開口一句:“師兄哪裡去?”
踏破鐵鞋無覓處。
“渴了,找點水喝。”
眼前剛好有一泉靈泉水。
花載酒用一枚碧綠的竹筒打水,喝了一口,轉身問道旁人喝麼。
能拉進兩人關系,雲無心當然求之不得。
接過就飲。
動作幅度略大,雲無心的暗傷被牽扯,痛得咬緊後朝牙。
近日隻覺内裡虛浮,連靈石也不頂用,莫不是為師父護法,丹田虧空得厲害。
雲無心聞着師兄身上的異香,方才舒坦些。
他等不及了,雙修采補之術今日勢在必得。
緩上兩口氣,雲無心就開始沒話找話,還順手拉住了他師兄衣角:
“師兄出來,要不要我去幫你向逵長老那邊告假一聲。”
無事獻殷勤。
花載酒不動聲色抽回衣袖:“雲師弟不用太客氣”。
兩股力道暗自推拉角力。
膠着未果,誰也不肯松。
眼看花載酒要冷臉,雲無心擺出一副深情與赴的模樣,可憐兮兮地嬌軟道:
“師兄,我心意如何你還不知?”
說話間就開始想上手拉扯,“良宵苦短……當,當及時行樂是也。”
隻可惜他眼皮越來越沉,腦子開始混屯,仿佛還聽到了報數。
三。
二……
雲無心眼瞅着迷迷糊糊就快要應聲而倒,但又硬撐着搖了搖頭,問師兄他剛才喝的是什麼?
不愧是元嬰期。
“當然是你讓你師兄每天必須喝的補藥了,另加三分安神麻藥!”
花載酒背着手上前一步,笑語盈盈貼心地安撫解答:
“一種能讓男子洗骨換髓、更身嬌體軟,一旦成效終生離不開男人的催歡情藥,合歡宗開宗老祖畢生研發,宗内秘典記載的練鼎神藥,這麼好的密藥如今師弟全享受了,不用說謝謝!”
雲無心,什麼合歡宗萬金油人氣王?不過就是在誘騙時,甜言蜜語張口就來。
實際此人蘭形棘心毫無底線,就是一個典型善于操作人心慣用pua套路的人渣。
為了炮制天下第一爐鼎,雲無心也是下足了血本。
他一邊利用藥物控制小花,一面又在背後借助同門威逼利誘,上演英雄救美的老把戲,意圖讓小花在老不死的糟老頭子和貌美善良對自己好的師弟之間,毫不猶豫地選第二者委身。
實際就是按着小花的頭,讓他心甘情願變成鼎廬,好供人采用。
搞軟脅迫!
可惜小花請來了你活爹。
你爹我就是不上套。
怎麼被發現的?雲無心頭疼,此時不想多加思考。
強制運功努力想維持最後一絲清明,黑鱗垂耳小蛇揚起脖子發出嘶嘶警鳴。
“同門一場,最後再給你一個忠告,往後見着小爺我最好繞道走,否則……哼!”
話不多說,花載酒手中的闆磚亮相,淩空上抛:“一!”
闆磚自由落體運動,嘭地一聲正中雲無心腦門。
本就暈乎的人徹底倒床不起,像條死狗。
不可主動傷害渣男,但沒說他不能被動承接意外吧?
測試有效,花載酒滿意地拍拍手,食屎去吧狗綠茶!
翌日,雲無心醒來,天塌了。
師兄小花叛逃宗門,洗劫了他的芥子袋,還盜取了他的任務卡。
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堂前還坐着倆氣勢洶洶一副問罪的長老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