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賀州挑眉,意味深長笑了笑,幹脆地一飲而盡。
沈梨緊接着給他滿上,奉承道,“酒量不錯。”
江賀州輕嗤一聲,“這就叫不錯了?”話音剛落,又一飲而盡。
沈梨又哄着他喝了幾杯。
江賀州終于有些醉意,邀請沈梨一起喝。
每次沈梨都是小小抿一口,江賀州則是次次一飲而盡。半晌後,他的手開始不規矩起來,伸手想要撫摸上沈梨的臉。
沈梨下意識地皺眉,躲開。
江賀州的手落空,他自嘲笑了笑,喃喃說道,“你還是在記恨我那晚賣了你對不對?其實,這不是我的本意···我那時隻是不喜歡你而已······都是我爹讓我做的······”
“哦,是嗎。”沈梨厭惡地皺了皺眉,滿不在意地接了話。
“還有那日,在暖玉坊,我不是去尋花問柳的···是去辦正事······”
談到正事,沈梨這才打起精神,但還是假裝不在意地問,“哦?去那能辦什麼正事?去尋快活就尋快活,别找借口。”
“不能告訴你,但你要知道,你要嫁的人不僅僅是個商人,将來他還會步步高升,讓你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有錢,有權······”江賀州顯然還有些殘存的理智。
為避免對方起疑,沈梨不再繼續追問這個,隻是随口問了句,“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呢?”
江賀州勾唇,突然起身,将沈梨緊緊抱在懷裡,“原諒我,以後好好過日子,江夫人。”
“你幹什麼?”沈梨掙紮着推開他。
可她越反抗,他似乎就越躁動,一把将她抱起,狠狠扔到床上,“遲早要洞房,不如就今晚。”
沈梨用盡渾身力氣反抗,卻推不開他,正欲大喊。慌亂間,卻摸到了他腰間的鑰匙。
如果現在謝知行暴露的話很有可能就前功盡棄了。她冷靜下來,控制住讓自己不出聲,而是從衣袖中拿出一把剪刀,對準他的腹部,狠狠刺了上去。
伴随着一聲慘叫,江賀州被疼痛拉回理智。
沈梨趁機一把推開他,小聲說,“我還沒有準備好。”
鮮血從他的腹部往下流,染紅了他的衣袍。江賀州疼的龇牙咧嘴,憤憤地點頭,“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夠狠,随時随地放一把刀在身上。”
沈梨以為他會大發雷霆,出乎意料,沒有。他閉着眼睛,沉聲說,“我很慶幸,你沒有直接要了我的命。沈梨,這是第二次了,我之前欠你的,應該算還清了吧。”
要不是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殺了他會打草驚蛇,她真的會直接送他上路。
“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行嗎?你别恨我了。”他說,“今日這事,我就當沒有發生過,你也别提。否則若是讓我父親知道,你會死得很慘。”
沈梨抿了抿唇,鄭重點點頭,“你房間有藥箱嗎?我替你包紮一下。”
江賀州勾唇,“知道心疼我了?”
沈梨扶着他,溫聲說,“以後不會這樣了。”
江賀州滿意極了。
沈梨扶着江賀州回到房間,江賀州拿出藥箱,正欲解開衣帶,沈梨突然說,“啊,我突然想起來,房間裡的血漬還沒有清理,你等等我!”
“現在?包紮好再去不遲。”江賀州挑眉看她。
“對,就現在。我怕被你爹發現,小命不保。”
“行吧,那你快去快回。”
得到江賀州允許,沈梨即刻跑了出去。
謝知行一襲黑衣,站在院外的一棵參天古樹上,剛剛見到沈梨扶着江賀州進屋,此刻又看到她一人火急火燎跑回來。
沈梨剛進房門收拾了一會兒,屋頂便傳來異動,瓦片被撥開。
沈梨擡頭看上去,對他搖了搖頭。随後,把鑰匙放在桌子上,用口型對他說,“快去!”
說完,又匆匆走出門。
謝知行拿到鑰匙,即刻趕往書房。
正是好睡的時候,家丁本就昏昏欲睡,謝知行趁機迷暈了幾人,打開門輕手輕腳溜進去。
屋内黑燈瞎火,他不能點蠟燭,隻得從衣袖中掏出一顆夜明珠,順着極其微弱的珠光和門縫透進來的月光摸索。
全是筆墨紙硯和書籍。
翻了半晌,謝知行也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他的沈老闆還在幫他拖着時間打掩護,謝知行心急如焚。
他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又仔細查看了片刻,終于發現了蛛絲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