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審?你還好嗎?” 李審要參軍這是宋景行管不了的,但李審十五歲就參軍宋景行就得管管了,“李審,你記得自己今年多大嗎?”
李審被宋景行抱上馬車,一颠一颠的,他又惡心又難受實在說不上舒服,聽見宋景行和他說話也隻覺得耳鳴,“我難受。” 狡詐頑劣幼稚愚蠢不遜順的小土匪如是說。
和其他胡鬧的小屁孩兒一樣,李審被找家長的目的是叫宋景行找地方安頓好他,但李審的家長也是忙裡忙外的脫不開身。
要不要帶李審出征在宋景行腦子裡走了個過場,還沒等歸納出個結果宋景行就又忙起來了,他随便找了個人囑咐到離州時把李審留下就又走了。
帶他走是不負責,不帶他走是不體貼,宋景行沒權衡出個所以然幹脆也把李審抛之腦後不管他。
……
“打仗” 兩個字聽起來在 “打”上但實操下來就會發現重點在 “行軍”上,水土不服,糧草準備,行軍路線,行軍時限,天氣,路況,人和馬的體力區别,所有這一切都會影響軍隊質量最後直接影響戰況。
而關于行軍,盛泊興隻有三個要求,快!快!還他媽是快!百公裡時速八十邁!
“落的太遠後面的步兵要跟不上了。” 許将和盛泊興并駕給盛泊興彙報後面的情況,“你慢點兒,糧草還在後邊,行的更慢,當心今晚吃不上飯。”
“有掉隊的嗎?” 官道上,披着全副盔甲的将軍策馬疾馳,身後跟着長長的隊伍,飛沙在馬蹄下揚塵,驚起的鳥蟲從隊伍兩邊掠過,如果忽略身後将士個個青白相交的臉那絕對是一幅美景。
“金吾衛掉隊的多,禁衛軍還好。” “你在前面帶着,我去看看。” 骕骦作為一匹名馬勒馬急停時并不會嘶鳴,它的肌肉虬結有力給身後的将士演了出默劇。
盛泊興握着缰繩閱兵一樣看軍隊從他眼前經過。
金吾衛常年身處皇城即使被稱作皇家精銳仍遮掩不了他們普遍身體素質差于禁衛軍的事實。
騎馬很簡單,騎快馬也不難,但長時間的騎快馬就有點兒考驗人了,尤其對于不長從事這樣訓練的人。
在這一點上金吾衛如此,禁衛軍亦然。
花雲月,許将,宋景行 ……很多人問過盛泊興金吾衛和禁衛軍不和該怎麼辦,盛泊興的回答是不怎麼辦。金吾衛也好,禁衛軍也罷,能這麼根根分明的說出來已經證明他們都不是盛泊興的人,盛泊興懶得管他們的你死我活,他要的是自己的軍隊。
掉隊的被許将安排在後邊兒,雖然事先沒有商量過,但許将和盛泊興已經默認他們倆一個演媽媽一個演爸爸 —— 許将負責和将士們打成一片,盛泊興隻管和許将打成一片。
盛泊興策馬慢悠悠的跟在掉隊的人後面,掉隊的走的慢,他跟的也就慢,在大将軍關懷至深的目光下慢悠悠的走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沒一會兒就有人跑去跟上大部隊,有第一個人跑也就有第二個 …… 好極了!沒有掉隊的了!
盛泊興如法炮制的給軍隊提了個速,他跟在每一個慢了的人身後,也不說話就那麼靜悄悄的跟着,出征的第一天就從劍眉星目變作兇神惡煞。
許将是壓着速度騎的,但身後似乎逐漸快了起來,他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盛泊興的驢臉怎,怎麼在後邊兒!!!
盛泊興也那麼瞅許将,瞅的許将心發慌,“怎麼了?”
“天黑之前我要在博齊歇腳,到不了就拿你軍法處置。” “今天就到博齊?!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到大别山?” “明天此時。” “這麼……” 許将話沒說完,盛泊興一鞭子抽在了他的馬腿上,許将 “嗖” 一下就飛出去了。
确實很趕。
盛泊興監視了每一個要掉隊的人,給一衆将士統一熬出了青白的臉色。
全軍不停歇的趕了一下午就是常大龍這樣的都被落下來一次過,全軍唯二兩個沒掉隊的一個是許将,另一個是金吾衛石在川。
……
喊休息的時候全軍都倒下了,哀号遍野,像死屍一樣躺成了一片。蕭安純早安排人備好了休息的帳篷搭好鍋做飯,好歹沒讓将士們自己動手 —— 全軍上下才五千人,騰不出炊事兵來。
盛泊興在帳篷裡等了一會兒才出來,他要将士們列隊站好準備吃飯,五千人腳擠腳的排好隊也是烏壓壓的一片。行軍已經那麼難了盛泊興沒在别的地方為難人,飯菜盛好了就直接吃,他坐在軍帳外彰顯同飲同食。
“宋景行人呢?” 盛泊興不叫宋景行 “尚書” 時就是不打算對公要動私情了,“在糧草車那邊兒,我去找他?” 盛泊興用一種廢話的眼神看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