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行和張有功議事,議的是盛泊興提出的一千騎。花雲月說點兒什麼宋景行都能打官腔忽悠過去,但盛泊興提的一句不可能宋景行也要一一落實。這!就是區别!
自從複辟張有功沒有一天不發愁,他愁的都斑秃了,“小宋你真能搞到軍糧?” “可以。” “怎麼搞啊?就算知道沈君安哪兒可能有糧也不能硬搶啊,那可是江東王!” “張大人放心,景行說到做到。” …… 宋景行就是有那種氣質,讓人覺得他能化不可能為可能。可是!張有功還是不信,怎麼可能呢?你當江東王是個空名頭嗎?
沒什麼不可能的,宋景行他就是要硬搶 —— 軟硬兼施也好,撕破臉皮也好,隻要沈君安人還在鄢都糧就一定能要到。宋景行來鄢都就是為了盛泊興出征,他怎麼會什麼也不準備?
“ 咱們還是想想那一千騎吧。” 騎兵騎兵,沒有馬叫什麼騎兵?可他們現在就是沒有馬!大禹從前的馬基本來自胡部的進貢和買賣,現在大約是指不上胡部續約了 …… 而且馬很貴的好不好!軍馬又和普通馬不一樣,更難買!
“花家會不會願意出資呢?” 南城花家,花雲月母族。宋景行搖頭,“大約不會,花家半仕半商财力遠比不上尋常巨富,何況花家為扶花雲月上位已經送出去好多銀子了。” 而一千騎真的是好多好多銀子,花雲月曾說會勸說自己母族出資兵器,再買馬怕是要斷絕關系了。
“東海王盧宗明?” “盧家世居東海本就與鄢都無甚利害,何況他們是海商如今正是九月封海隻怕是沒有閑錢。”
“南明李家?” “李家算是攝政王黨。”
“中州獨孤?” “獨孤家主怯懦不當事,而中州本就隸屬蕪州,據我所知早在胡部打過來之前中州王就拿錢買命了。”
“啟林白氏?” “白氏衰落,太窮。”
“通博肖家?” “通博避世怕是很難找到人。”
……
這怎麼辦?數來數去也就剩一個江東王了,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要不然……讓沈君安一個人都出了得了? —— 江東王隻怕當場就反。
“羽林軍有多少馬?” “不足百騎,加上金吾衛的約有兩百。我找人問過,鄢都馬場還留着馬且能做軍馬用的還有一百五十騎。” 張有功吸着煙,在飄起來的煙霧裡看宋景行,他有些出神地想宋景行今年也才二十弱冠就可以這麼面面俱到了嗎?凡是問的沒有他答不出來的,凡是答出來的沒有不全面的,這樣的人做尚書實在屈才,他該做宰相,他該有明君。先皇實在配不上宋景行,花雲月也不怎麼像樣,宋景行要是生在景帝時必定是載入史冊的一代良相。
……
從張府裡出來時宋景行有點兒低落,九分為馬,一分愁緒。
許将給宋景行趕車,這讓許将和宋景行都很别扭。宋景行覺得自己不好理所當然的坐在車裡,他就掀開車簾坐在許将身後想着給許将看路,也算進一份心意。
許将……夫人這是何意?
從張府到甚安王府這一路上許将是找點兒話聊好還是不聊好?“宋公子,我可以問個問題嗎?” 眼看着要到王府了,許将終于開口了。
“定知無不言。”
“你和王爺現在算是……什麼關系?” 許将是真的抓心撓肝的好奇,而且從下屬的角度來講這很重要!宋景行猶豫了一下,“算不上有什麼特别關系吧,同僚?” …… 渣男二字當空劈來,許将沒想到盛泊興會是被戲耍的那一方,“公子且慢。”許将擡手攔住了要下車的宋景行,“你剛剛的說法不合适吧,我家王爺可容不得你這麼玩弄。”
……首先,是我家王爺,其次,可不是我玩兒他,我玩兒不起。宋景行又坐回車上,“你回頭問一下盛泊興,他大約也會這樣回答你。”
淨扯!狐狸精!盛大傻早被你迷的東西不分,南北不辨,你竟然還有臉說!許将對宋景行深惡痛絕,他即刻意識到自己已然看清了宋景行的本質——禍國殃民!
“因為我還沒有和他道歉。”宋景行并不很願意與他人分享自己的親密關系,但許将明顯是不得個說法不放人的娘家人。“嗯?” “我還沒求他要和好,還沒哭着道歉,盛泊興是不肯認的。” “嗯嗯嗯???”
“當初在鄢都城外,他說除非我跪着求他,否則我們再沒可能。” 宋景行硬生生擡起許将的手,從車上下來。
…… 盛泊興平日的行事作風太過出人意料以至于宋景行說個理由許将就覺得合情合理,像是盛泊興能幹出來的 …… 不是!那你們現在算什麼!!!
暧昧期的情難自禁。
暧!……誰家暧昧期頻繁入室登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