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盛泊興也總和宋景行吵架,一個纨绔,一個君子要想相處得好總得有一方退讓。但兩個人都是不肯退的性子,往往吵得天翻地覆。盛泊興愛玩兒,愛漫山跑馬,愛紅燈綠酒,愛肆意。宋景行好禮儀,好君子之風,好琴棋書畫,好詩書。宋景行要盛泊興安心上學,刻苦功課;盛泊興卻總逃學,和三五公子一塊兒浪蕩,兩人不知為這種事吵過多少次,鬧過多少場。
所以盛泊興和宋景行分開了,在足夠轟轟烈烈之後。分開是盛泊興提的,宋景行自然不可能糾纏很快就答應了。
但盛泊興放不下也不可能放下,那段時間許将被迫做了宋景行的暗衛每天偷偷跟着宋景行把他一天做的事兒詳細彙報給盛泊興。那時許将以為總會有那麼一天盛泊興繃不住了去找宋景行,像每次他們倆吵架一樣,他們會很快和好不必再折磨他這個第三人。
但是沒有,或者說,在那一天到來之前……梁王發配,梅常侍含冤入獄,閹黨與攝政王合謀軟禁皇帝……宋景行自請辭官遠離鄢都……
時間沒給盛泊興一點兒機會,盛泊興甚至來不及送别宋景行。自那以後到現在就這麼過了四年……
……
盛泊興的确沒進去,但除此之外什麼都幹了個遍,宋景行泡在水裡坐在盛泊興大腿上……更累了。“盛弋,你沒完了是嗎?” 盛泊興還在親宋景行的脖子,水下的手也很不老實。宋景行真的不能理解是每隻狗都這麼有精力嗎?種族優勢?
“有完,有完,你再叫一遍我的名。” 名這種東西隻有親近之人叫得,宋景行很少叫,隻在煩透盛泊興或心動時叫。“不叫,我要起來了,你松手。”
“不行。” 盛泊興的不行沒用,宋景行毫不費力地扯開盛泊興手,起身邁出木桶。盛泊興身上突然空了,但小王爺不生氣,反而屈尊降貴的跪直身子拽了一邊兒的衣服披在宋景行身上。順手捏了一下宋景行的屁股,“你瘦了。” 宋景行白了他一眼,他到底是累了順從的任盛泊興摟着半抱出了木桶。
“怎麼力氣還是那麼大?” 盛泊興那張嘴大約是閑不住,給宋景行擦身子的功夫一直不停。“你喜歡弱柳扶風的?” 宋景行被吵的煩,沒過腦子的就怼了盛泊興一句,他發誓他真的是無心栽柳!
但盛泊興成蔭了,還得瑟起來了……“啧啧啧,又吃醋,氣性真大,我保證今後不和沈君安來往了……但是生意上還是要見的,這樣,我盡量讓許将出面好不好?……你也是,以後可不能什麼飛醋都吃,但是吃醋了也别憋着,和我鬧和我生氣都行,嗯……也不是讓你别管我的意思啊,你随便管,但是也得體諒體諒我,為人夫什麼的,我也很幸苦啊……倒不是說你不累,不過你身體不好,以後可不能累着了……”
宋景行……什麼時候擦完啊……原來盛泊興還有這麼一個話痨屬性嗎?也太能說了!
盛泊興的服務很周到還給宋景行穿了衣裳——他那件兒官服,邊穿邊叨叨,“把你的行李搬過來吧,衣服我讓人再給你多做幾件兒,哎,你收的那個小學生呢?怎麼也沒見你帶……”
還剩腰封沒戴時,宋景行往前邁一步突然拽過盛泊興的衣領順勢拉低盛泊興的頭,親在盛泊興嘴上,先是蜻蜓點水的一下,然後嘴唇微微分開宋景行貼着盛泊興說話,“啰裡啰唆,你這樣的才應該是娘子。”
盛泊興眯縫着眼睛看宋景行,手上還給宋景行系腰封,“行啊,我也可以做你媳婦啊。” 他說話時有光亮在眼中閃過,宋景行覺得奇怪,人的眼睛可以這麼明亮嗎?他正在愣神,盛泊興手上突然用力把腰封系的很緊,勒的宋景行哼出聲來,“弑夫嗎?” 宋景行回了神看見盛泊興壓下來的身子不自覺地彎了腰。
小王爺的驕縱意氣此時都在臉上寫的分明,他用眼睛說話,他說我要你,宋景行看懂了……
……去你媽的,你要我死!宋景行一把推開盛泊興慌亂的跑出了屋,身後還跟着盛泊興放肆的笑聲,“你跑什麼呀,夫君?”
落跑的假“夫君”一脫身就遇見的來複命的金吾衛,宋景行晚了這麼久不出來金吾衛也很慌啊——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說一種可能,宋尚書已經……
還好,還好,還沒有。
宋景行矜持的沖金吾衛點頭,一瞬間竟然不要命的覺得剛剛再和盛泊興厮混一會兒也不錯……果然,凡事都是需要比較的。
盛泊興正無人無我的穿衣服,大管家不管不顧的沖進來時,盛泊興竟然覺得這老棺材瓤子膽大妄為的樣子也很眉清目秀,“有事準奏。”…… “王爺,金吾衛圍了王府,您快去看看吧!” ……“誰給他們的膽子?不要命了嗎?我娘怎麼樣?把宋景行叫回來,許将!把我的花槍拿來。”
盛泊興的好心情被毀了,他在不爽的同時非常不情願地察覺到,事情不太對勁兒。
許将提着花槍進屋,“王爺,夫人沒事兒,以及……” 盛泊興踏着風火輪拿着火尖槍和許将擦身而過時聽見許将說了宋景行的名字,宋景行又怎麼了?
宋景行沒怎麼,正跪在張懷兮面前虔誠的道歉,“夫人,景行無意冒犯。” 張懷兮伸手扶宋景行,沒扶起來……“你這孩子,我沒有怨你啊,金吾衛也沒幹什麼。我知道的,不能誰都像小弋一樣不管不顧,起來了,不是腿不好麼?地上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