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寺院的高塔都已經被熊熊火光包圍,烤出汗水的高熱,以及木頭燒焦的煙塵味嗆人口鼻,無時無刻不在警告所有人情況的危機。
“這樣下去,肥皂泡果實都得被燒光了。”好不容易才上了台階,阿虜可不想這一趟無功而返,何況寺院裡應該還有不少人。
大步跑向大火處,“釘拳——!!”銳湧的拳風飛向火焰源頭,沖散其中的熱量,竟真的将大火捶滅!
“成功了?!”小松來不及多說一句時,冒着縷縷殘煙的佛塔發出細微“噼啪”的炸裂聲,熱量扭曲了空氣,突然再次升出更大的火勢,整座寺院籠罩在模糊的豔紅高溫下。仿佛是寺院正怒火沖天到要焚盡自身,與他們同歸于盡。
“真是的,真拿你沒辦法。”珍鎮鎮慢悠悠地跟上阿虜,從容自若地上前來,鏡片染上怒焰的火光,宛若抱怨愛鬧脾氣的小輩一般。
擡手,雙掌合十一拜。
“湯匙——”
“看招!”
……
見過大師徒手如湯匙一樣,将火焰自寺院上剝奪下來,化為掌心小小一團,握拳間覆滅所展現的力量,小松深受震撼時,不禁對此處的卧虎藏龍更提起一份心。
這真的是人類能擁有的力量嗎?不,該是,這個世界的人,到底還能擁有多麼強大的力量。
如果是他的話,會有機會……擁有這樣的力量嗎?
倘若一直處于普通人生活的城市裡,平靜地生活,不去接觸擁有特殊力量的人,也許他還能以養老的心态老實做個普通人。
但他所選擇的路已經不再是平庸,面對周圍有着各種各樣強大能力的同伴,他疲憊的心,也在一點一點煥發活力,渴求更多。
也許人的本性就是貪婪的,從新的世界,到新的食材,再到強大的力量——看到的世界越大,想要的隻會越來越多。
沒辦法啊,要是做不到的話,就會跟不上大家的步伐了吧。
“嗚啊啊啊——”
“叉!”
廣闊的院子裡,灰色的滾石緊随在橙色衣服的男人身後,一旦被攻擊打碎,便化作尖銳的石槍疾射而來,弄得男人不得不就地一滾,弄得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小松非常幸運地,在進入這座寺廟後并沒有受到火力集中,隻在看到阿虜的慘狀時一不小心着急或者分心時,身邊的柱子會突然冒出的狼牙刺,或是被兩支木槍對準,總不至于像阿虜先生那麼狼狽。
“你們的禮節完全不成樣子呢。”珍鎮鎮大師背着雙手,回身看着并不怎麼整潔的兩人,“這樣下去的話你們可是永遠到不了大殿的哦。”
“禮節規矩具體到底該怎麼做呢?!”阿虜連喘氣的空擋都快沒了,連忙沖大師求助。
他已經多次雙掌合十行禮了,但這些東西還是追着他不放,連小松都比他的樣子好得多,到底是什麼地方出問題了?
珍鎮鎮大師慢吞吞道:“這個嘛,小柿喲……”
“我不是小柿,我叫阿虜啊!”阿虜雙手舉過頭頂一邊跑一邊躲。
難道這就是他當初拿僵屍的名字開玩笑的報應終于來了嗎?【宗凱:說多少次了我是宗凱,不是僵屍啊!我說你們兩個家夥是故意的吧,肯定是吧!!】
“你的行為完全沒有投入一絲半點真心實意。”珍鎮鎮平心定氣地,沒有絲毫不虞或是笑意。
“相比之下,小白早就掌握了一些食義了,看樣子已經像是呼吸一樣快要運用自如了。”他又看向已經漸漸不再被攻擊的小松。
“食義,到底是什麼?”小松并沒有特别感覺到所謂食義,就連在外面時強迫自己虔誠感謝的想法都已經消失。
因為他發現,自己隻要平靜下來,沉穩地,隻想着跟着大師,别再心有雜念,似乎就不會被襲擊了。但他卻沒辦法把這種念頭告訴給阿虜先生,因為他确實什麼都沒想。
但要讓阿虜先生忘記逃命不去想别的,萬一不成功,他的罪過就大了。
“而且,我叫小松啦。”
“食義的基礎在于其在心中的所在高度。到神社參拜時,雖說有一瞬間确實是真心實意的,但到結束的時候,這份虔誠的心情也就消失殆盡了,對吧。”
“片刻不忘對世界萬物的感激之情,把這份感覺時常保存在内心深處。”
“這就是食義的基礎知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