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一把大蒜表面。這次質地比橡膠好一點,有點細微顆粒感,像是填充了什麼東西的絲綢,手感非常好,可同樣細膩得無從下刀。
“要是硬砍說不定連斧頭都能砍卷刃了。”就算是梅爾克菜刀,大概也經不住硬砍完這個巨大的大蒜。
“不行,可不能這麼莽撞,一定還會有其他辦法的。”放棄了直接上刀的想法,小松深呼吸幾口氣,打起精神開始想其它辦法。
湊近觀察了好久,要不是視力好,小松都沒發現上面密密麻麻的氣孔——那些顆粒上幾乎都有一顆氣孔。
簡直是一張超級精緻的大網,而且是除了細菌之外什麼都過不去的……的……
“對了,細菌!”小松一拍掌心,回頭喊道,“萊布貝亞拉先生,可以告訴我這裡奶酪白菜的存放位置嗎?”
要說最天然最無孔不漏的分解方式,當然要數細菌分解了,奶酪白菜裡的微生物具有很強的酒精和生化性物質分解作用,而且微生物運動能提高保持溫度,盡快先試試看活躍的微生物能不能分解氣孔裡的顆粒,軟化纖維,減少蒜皮的附着力度。
……
涮軟的大片奶酪白菜葉子,趁熱貼在大蒜上。除了奶酪白菜,小松還準備了果醋和老醋。畢竟都是内含微生物的酸性液體,要是奶酪白菜失敗了,也能用來試驗。
貼了滿滿一瓣蒜的面積,小松想了想,把果醋拿去加熱些許,在微生物存活的溫度内,不時淋一些在貼着奶酪白菜的位置,任它流淌下來,浸潤菜葉順便增溫。
“應該可以了吧。”手指捏了捏菜葉下的位置,感覺比之前軟膩些了,應該可以下刀了。
可是現在的紋路細微得幾乎看不見,淩亂又規律地布成一張找不到主線的網,看着相當急人。
到底從哪裡切下去比較好?他剛剛看好一條紋路,但準備切時又覺得它好像和其他紋路沒什麼兩樣,逼仄蜿蜒,一旦下刀不僅不好運作,還有可能毀了裡面的東西。
豔麗富貴色的隕石大蒜安安靜靜地躺在菜闆上,等待人剝開它一層又一層細膩複雜的心。小松皺着眉,一次又一次比劃着準備下刀,卻又次次放棄。繞着大蒜走了一圈又一圈,每一寸的蒜皮都要記熟了,嚴謹又高度集中精力的狀态足足持續了半個小時。透支精力忘我的研究,甚至讓他沒注意到身後有人在靠近。
“這裡……好像可以。”最終選擇了一條靠近果肉的簡單紋路,打算試試刀,但就在刀鋒預備切入時,手腕一陣大力突然往回一拉,破壞了他醞釀的心理準備。
“這裡可不行。”熟悉的,變得正經許多的粗沉聲音自頭頂傳來。比他大出好幾号的手指指着另一個位置,不起眼,而且有非常多密密麻麻裂紋一樣的紋路,“要從這裡開始。”
“可是那裡太窄,一個不小心會毀了裡面的果實。”小松想也不想地反駁。
“哼哼哼哼,那可不一定。”說着,不知何時掙脫點穴的萊布貝亞拉,引導小松朝着他指的地方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