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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你不用說了,我是絕對不會回去的!那種地方誰愛去誰去。”
“原本,父親也并沒有指望你成為那樣的人,但是你肩負着責任,阿虜。”
“我對老頭子唯一的責任就是在他老得走不動路時贍養他到死,想讓我回去,你覺得有可能嗎?薩尼的養父是誰,你不會忘了吧,要是他知道了……”
“如果你……”
怎麼會是他?小松一眼就認出來在阿虜面前的那個背影,是在櫻花樹邊遇到的學長。
聽阿虜和他的對話,應該是兄弟一般的關系,平時大大咧咧陽光的阿虜此時就像一頭憤怒的雄獅,臉上帶着些青紫不知道是怎麼弄的,毫不掩飾滿眼敵意與暴怒地怒視對方。
雖然和阿虜是好朋友和搭檔,但對方的家務事,小松還是覺得不插手更道德,何況阿虜肯定也不希望别人在這種時候來幹涉他的決定。
要是被阿虜知道,他和斯塔久學長見過而且還出現過那樣堪稱暧昧的尴尬,恐怕會很難解釋吧。
不知道出于什麼心理,雖然說好不會在這種時候出去見證阿虜的狼狽。但小松也沒有離開,他就在灌木後,靜悄悄地聽着那些對話。而且隻隐約明白了,從不提自己家裡情況的阿虜,應該是因為反對家裡的某些事而來到學校的,但現在他的父親讓斯塔久學長來叫他回去。
平常阿虜跟薩尼可可相處的樣子,倒像是一家的兄弟,結果原來是他弄錯了。
但是,小松想不明白。斯塔久學長看上去并沒有壞人的惡質,阿虜敵視的是什麼呢?那種憤怒,如果隻是一般的家裡矛盾,依照阿虜的性格,應該不會這麼激烈才對。
也許是因為自己沒有家人,小松對不珍惜家人的人很難有好感,但其間各種各樣問題并不簡單,身為外人的小松甚至沒有去探究的資格,這讓他也隻能自己想想,沒有去探索的欲望。
不知道什麼時候,籃球場上的聲音已經消失了。小松回過頭,發現剛剛兩人都消失了。
“呼……”松了一口氣,偷聽本來也不是好習慣,要是被抓包就真的完蛋了。
趁着沒人,小松抱着飲料悄悄離開。他沒有發現,在他隐藏的灌木叢旁,和弟弟不歡而散的斯塔久收斂氣息就藏在那兒,面含笑意的模樣如冰川融水,溫柔至極。他就這樣靜靜地,暗中目睹了小松的沉思,驚醒,和驚慌心虛的小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