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可可所預料的,拿着美食盒,身上還帶着揮之不去的蜜香的薩尼,瞬間成為全場公敵。
天上飛的甜蜜島特産兇猛鳥類,地上奔跑的各種殘暴野獸,以及土裡時不時發動偷襲攻擊的蟲類蛇獸,全都不顧一切地沖過來,勢要将薩尼撕成碎片,搶奪王漿。除了野獸,另外在花園潛伏的僅有的幾對獵人也冒出來,一邊幹擾一邊也打算搶走食材,其中還包括波莉和祀。
“薩尼先生,實在是對不起了喲!”波莉雙手握着精緻的蝴蝶菜刀,靈活的身體能夠輕易在空中見縫插針,做出不可思議的角度攻擊,而且借助瘋狂的獸群後背頭頂作為支撐點,陷入混亂中心的薩尼,觸角一時半會兒居然無法抓住她,而祀則使用的手槍,每當薩尼即将傷害波莉時,隔着遙遠的獸群也能輕易發射子彈,打斷薩尼的攻勢。一個近戰一個遠攻,配合得分外默契。
“你們這些家夥。”薩尼被惹怒了,剛想使用“廚房餐廳”,但是看到遠處小松擔心的眼神,忍了忍,隻用了“飛鏟回擊”,拍飛沖上來的波莉。
活下來的僅有的幾對獵人基本上雙雙都是美食獵人,心有靈犀的共同戰鬥讓他們在獸潮中可以艱難自保。或許是打算漁翁得利,他們沒打算現在就沖進去,而是等待獸潮退去,薩尼疲憊之時。
“抱歉了各位。”溫和的男聲含着真誠的歉意,“現在請你們好好睡一覺吧。”埋伏着的幾對獵人聽到身後不聲不息出現的聲音,下一秒,就眼前發黑暈倒
“毒步槍——”
解決了潛在的對手,可可轉身看向薩尼的方向。雖然他非常不喜歡小松和薩尼接觸太近,但是現在,他就暫時忍耐一下吧。
波莉身形靈活,恢複力也極強,每一次攻擊都是從死角出現攻向人體弱點處,近戰經驗非常豐富,一對小小的蝴蝶菜刀能将笨重厚實的獸皮切開,輕盈而具有殺傷力。
而祀或許是體能武力不如波莉,他的手槍上纏繞着鮮活的細小藤蔓,密密纏繞着他的右手,能穩固後坐力。打出來的子彈有兩種能力,一個是爆炸出不明藥物,一個是被打中的地方會飛快生長出藤蔓死死纏繞住接觸到的第一個活體。
他們的聯合,是恍如一個人的近戰遠攻同行,滴水不漏,分毫不差,不需要眼神交流也能清楚對方下一步行動,并且做出配合動作,薩尼一開始不清楚他們的作戰方法。也被獸潮弄得手忙腳亂,差點兒在波莉手裡吃了大虧。
不過也隻是差點兒。
“嘭嘭嘭——”不同顔色的藥物随着子彈擴散在薩尼四周,加上來自四面八方的猛獸和波莉的幹擾,薩尼簡直對生命力過于頑強的波莉頭痛異常。不管是打了還是拍飛很快就能恢複再沖上來,靈活的體型和不明原因的野獸不攻擊他們,成為薩尼的一大阻礙。
每每他被激怒要下重一點的手時,祀的子彈就會随即而至,生長出的藤蔓已經抓住了好幾隻猛獸,掙紮不得,薩尼并不想親自體驗一下那種感覺。
“交出王漿吧薩尼先生喲!”波莉站在一頭沖向薩尼的奶油熊身上大喊道。
“哼,休想。”薩尼怎麼可能聽一個小女孩擺布。“發網。”一張看不見的網将頭頂疾俗沖而下的一頭鱗秃鹫困住,丢了出去,然後順勢踩住身邊的爆辣山羊,躲開了子彈。
“那就别怪我們了喲!”波莉嚴肅地宣言着,就要再次進攻。忽然身後傳來細微動靜,她隻覺背後一冷,還沒能及時反應過來,刀光輕閃,脖子上的小小藥囊就被奪走了。
本來被野獸們完全無視的波莉仿佛突然現行了,已經被蜜香沖昏頭的獸類已經紅透了眼,對任何人類氣味的生物都攻擊性十足,讓她無暇再去應對薩尼,幾秒就被野獸包圍住了。
“祀——!!!”
站在獸潮之外的祀聽到波莉的喊聲,立刻收手沖進獸潮,雖然祀的能力并不如波莉,但野獸同樣不會注意他,很快他就找到被圍攻得傷痕累累的波莉。當祀接近時,波莉身邊的野獸才少了起來。他要護着波莉,他們的攻擊因此完全停下,讓薩尼有了喘息的機會。
孤軍奮戰的薩尼體力消耗極大,就算沒有搗亂的波莉和祀,四面八方的進攻仍然艱辛,很快薩尼的衣服出現了許多破損,也出現了無數小小傷痕。哪怕他的威壓也起不了太多作用,這些家夥已經完全沒有嗅覺以外的感官了。
纖細敏捷的人影突然就出現在獸潮中心,因為猛獸對他的視而不見,銳利的匕首刺入一些兇狠猛獸的眼睛或顱骨中,迅速奪取它們的性命,給薩尼緩解了不少壓力
“薩尼先生,你還好吧?”來人臉上粘着一點鮮血,眼神是薩尼沒見過的認真和理智。
“松,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可可呢?”薩尼震驚地拔高聲。剛剛看到波莉和祀配合還有些酸澀的心裡滋味立馬轉變,甜滋滋的。
“因為不能眼看着薩尼先生一個人被困住。”小松笑了笑,“我們是朋友,也是同伴,不是嗎?”怎麼會真的丢下你一個人。
薩尼有很多話想說,聽到小松那句“是朋友也是同伴”後卻瞬間洩氣,别扭地别開頭:“……誰讓你來了,這可是展示我的美麗最棒的舞台,我可以一個人解決完全沒有問題。”
小松沒有繼續和别扭的薩尼争論這件事,拿出從波莉那裡搶來的藥囊丢給薩尼,“薩尼先生,把這個戴上,快!”
薩尼聞到一種奇異的藥物味道,被小松語氣的堅決影響,沒多問就戴在了手上。驚訝地是,随着時間變化,獸潮的密度在漸漸下降了。
失去藥囊而暴露野獸眼裡的小松,因為有薩尼的庇護,也沒有受到大的傷害。随着野獸們通紅的眼睛漸漸恢複理智,進攻的力度也慢了下來。
“怎麼回事?”薩尼疑惑地一低頭,看着小松給他的藥囊,似乎明白了什麼。
小松一直維持着一擊斃命的效率,身上不免沾到了更多新鮮的血液,閉了閉眼睛,偶爾抽出空隙深呼吸一下,鼻息也盡是各種血液的味道,哪怕是可以作為食材的美味血液,那也是血,讓他隐約發覺自己失控的征兆。
大開殺戒什麼的,真的是要不得呐,必須盡快結束戰鬥才行。小松想着,擡起衣袖抹了一把臉上藍色的不知名動物的血水,低頭背對薩尼的黑眸裡,浸透殘忍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