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城聖奈直起身子,雙眼俱是執着,“族長兩年前曾經豁出命去進行了淨化式,保住了的場家和我們。即便他把您和多軌大人當作誘餌,但是您會受傷并非隻是他的判斷失誤,族長他是信任我們,才會放心這麼做的。”
夏目瞪大了眼睛,這是他那次折回去和的場的談話,宮城竟然也折回去偷聽了他和的場的談話!
難怪在稻荷神社的時候,宮城對自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着宮城的雙眼,夏目最終還是暗自歎氣,他從未想過要拯救他人,也從未想過自己是個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宮城這麼一跪在他面前,他隻有手足無措的餘地。
“我隻是想争上一争,”宮城端坐起身說道,“無論您的選擇如何,我們都是要争取的,我隻希望您不要放棄。”
夏目攥起了拳頭。
不月對他說“如果自己難以實現,便托付給神明,這樣,即使最終沒有實現,也不會有悔恨與愧疚。”可是,當他真正面對的時候,還是有點心慌。
夏季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說幾句話的功夫,雨已停了下來,陽光明媚,隻有房屋還一滴一滴地滴着水。
最終他還是點了頭。
“對了,宮城,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想問你。”夏目的琥珀色眼瞳流轉,看向了宮城,“你身邊的人打電話到我這裡的時候,說你最近對的場家封鎖了多軌的消息。”
“……”宮城有些窘迫,但還是說了實話,“是族長,他對多軌大人遭到襲擊抱有疑心,所以一直在調查。而多軌大人附身之前常有夢魇,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我要她不要把消息傳回的場家。”出乎意料的是,這次回答的不是宮城,而是忽然出現的多軌透。
“多軌?”夏目回過頭驚訝地看着來人。
“所以是你和明日海大人提議,想試試放任不管會不會有線索,然後明日海大人才提議先瞞住的場家,再把眼睛借給你的?”
多軌點了點頭,“明日海大人和宮城老師确實都查不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所以我就詢問了大人,大人說這次我遭了襲,如果消息傳回了的場家,的場家為了穩妥,勢必不會同意我的做法。”
如果他沒有把他和多軌當作誘餌,夏目可能還有些信,但是的場靜司籌謀了這麼多年,若是真有了線索,又怎麼會輕易放過?
但是明日海如此笃定……的場靜司,難道真的把他的話聽進去了?
“所以我才選擇了铤而走險。”
夏目将目光重新放到了多軌身上,從一開始的場用多軌的安全威脅自己開始,夏目所有的動作都是為了保證多軌的安全,但漸漸地,他意識到這是一個所有人都不得不被牽涉到的漩渦,所有的人都自顧不暇。而多軌,終是也無法獨善其身。
“你沒有必要這樣的。”夏目看着多軌歎了口氣。
“我隻是不想讓你為難,夏目。”多軌認真地看着他,“你總是什麼都不說,又一副很擔心的樣子,我不希望你這樣,也不希望我自己還是被動地一無所知。
“祖父的房子遭襲那一天,你選擇向我坦白,我雖然有點難過,但是對于你坦白這件事,我自始至終,都是感激的。”
多軌笑着說道,“如果不是夏目你的話,我可能還是一無所知,不會遇到明日海大人,也不會見到你所見到的這個世界,這已經比我的願望超出太多太多了。”
“多軌……”夏目無奈地笑了,他的朋友,總是能在他矛盾的時候,給他堅定的力量。